七月半的百官大起居,赵敛终于见到唐任了。
他平时根本见不着唐任练兵,偶尔问营里的将领,只得到回话:唐将军一直都在军营里。
赵敛叫谢有棠去摸唐任的动静,在不在军营,何时在的,来了多久,都要一一查明。后来谢有棠报告说,唐任这些日子都不在营,不过联合着营里的将领糊弄他而已。
不在军营,还能去哪?赵敛想,也许是化成苍蝇飞了,今天才能见到那只苍蝇。
“二郎!”唐任远远就瞧见赵敛了,提着灯笼便上前问好,“二郎早。”
“早。”赵敛作揖,将白灯笼稍微提高一点儿,映亮了唐任的脸。他一直带着笑,说话也和煦,“官人今天来得早,用过早膳了么?”
“用过了,方才在宫门口刚用过。二郎吃了么?”
“吃过了。”
唐任同赵敛并排走,一路欢快谈笑,未有半点生疏样子。赵敛也极好说话,凡有问必答,并不摆上官的架子,叫唐任非常惬意,警惕心也渐渐松懈。
快要到待漏院,唐任突然问:“在下前几日送给二郎的大礼,二郎觉得如何?”
赵敛脸一沉,把周围看了个遍,才作无奈神色:“官人还说呢,真是要害死我了。”
唐任疑惑道:“此话从何说起呢?”
“官人不知我已经成婚了么?你冷不丁地往我家里塞那些人,不是想害我,是如何?”赵敛语气轻轻,虽是责备话,却完全没有严厉的语气。
唐任自然知道赵敛心中不快,连忙赔罪:“是我之过!是我疏忽!我早该知会你一声,不叫你那样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