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敛摇手:“官人请我吃酒可以,送小倌就罢了吧。”
唐任灰溜溜地点头:“是,是。”他低头,暗自责怪自己思虑不周,可那日在宴会上,分明是赵敛自己说喜欢娈童,怎么就变卦了?他也不敢问,只得在赵敛边上长吁短叹。
“怎么了?官人不要自责,我并非有责怪官人的意思。”赵敛拱手,“我还要多谢官人好意,你送我的那些小倌,我都挪到厢兵那里去了。反正厢兵那里都缺人,我送几个过去,厢兵的将领还很高兴,也算是替我行了好事。”
唐任听此,倒也自在不少。他说:“我实在是不知内情,触了二郎逆鳞,这一定要负荆请罪,不然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赵敛笑笑:“好说好说,不如我请你来我家吃酒,此事就一笔勾销,且散了。”
“怎么还有我犯过,要二郎请我吃酒的道理?不妥。”
赵敛道:“官人有所不知,我初来步司,人不识、兵也不识,还得仰仗官人。我请你吃酒,又有何不妥?还是说官人不稀罕我的酒?”他笑意更甚,“酒差了些,可我是真心诚意要请官人的。”
唐任笑嘻嘻的,哪能在拒绝,便说:“自然可以。二郎想要什么时候?”
“择日不如撞日。”赵敛晃了一番手中白灯笼,悠悠说,“就今晚吧。”
下了朝,赵敛又如往日一样要去步军司营,方才出了紫宸殿,远远地看见一个人。
这人着绿袍,个矮略胖,走路时,总要抬手扶一扶唇上的两瓣胡子。他是孤身走的,旁边并无官人近身。
怎么如此眼熟呢?赵敛觉得在哪见过他,可又没什么记忆。
“观忱。”林珣从台阶上下来,“观忱一会儿何处去?”
赵敛作揖:“去步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