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敛遥想着,并不做什么特殊的表情:“你说晏群?”
“你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呢。你知道被晏群牵连罢权贬官的上官是谁么?”
谢承瑢心中隐隐不安:“是谁?”
赵敛平静说:“是我亲舅舅,当年步军司副都指挥使,温公。”
谢承瑢呆了好半晌。他同赵敛认识这么多年,竟然从来都不知道赵敛母亲是谁,更没想着问过。他知道赵敛身世不俗,没想到是这么不俗,亲舅舅也掌握兵权?岂不是武将之间联姻?一时之间,谢承瑢不知所措,低头把赵敛没喝完的半碗汤喝了,没说话。
“饿了?”
“不是。”谢承瑢抱着碗,内疚说,“我也不是故意要提你伤心处,就当我没有说吧。”
赵敛笑道:“我没有伤心啊,不过是将实情告诉你而已。我的外曾祖父是大周开国第一个宰相,温家世代文官,但我舅舅喜欢习武,便从军做了武官。那时官家刚刚登基,我爹爹掌珗州禁军大半兵权,我舅舅身为步司副都指挥使,掌珗州另一部分禁军兵权。太后不信我舅舅,也怕我们赵家、温家真的联合起来,威胁到皇权,所以就找个机会把我舅舅的兵权收了。我舅舅在军中没有一丝过错,仅受了晏群等人的牵连,被贬钦州,最后是崔兴勇接替了我舅舅的步司副都指挥使。”
谢承瑢沉吟片刻,问道:“后来呢?为何没听你提过你舅舅?”
“因为太后不准我们提。”赵敛低头去拢谢承瑢的袖子,“舅舅太钻牛角尖了,他同太后上疏十三道自证清白,后来郁结难解,在上任钦州的路上病逝了。我娘自那之后身子也不好了,她被温氏莫须有的罪过缠身,也郁郁而终。”
谢承瑢双手合十说了一声“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