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实则,和陆濯差不多,一样把她当妹妹了!

唉……

钱钏深叹一口气,也罢,好在现在还不着急,把她当妹妹的人,哪里能当恋人?罢了罢了,再寻过就是。

邹介来到府城,当日的三人又聚在一处。

李青御提议说,大家还是都住到他府学街的院子里,一起做上半年学问,界时一起考乡试,若有幸一起中了举,明年便一起进京。

许是经历了亲人离世,邹介比两年前洒脱了些,他是无所谓的,不管是住李青御那里,还是陆濯这里,总之都是借住。

陆濯则拒绝了李青御的邀约:“我就不去了,如今我们人多,我妹子又有生意在此,到府学街那边反而不便,等考试时再过去不迟。”

李青御满脸失望,又问邹介:“于石兄总不会不去的吧?”

邹介道:“因听说赵夫子住在这里,不知能否有幸听其教导几句,所以,我想先在陆兄此地叨扰些时日,就是不知陆兄这里住不住得下……”

陆家这个小院虽然不大,但除了钱钏,他们都是男的,多住个把人是不成问题的。

邹介主动要来,陆濯自然极力邀约。

李青御见二人不仅不去他那里住,还都要住到这码头附近的小院内,难免有些艳羡,因道:

“你们两个倒好,都住到这里来,倒把我给撇下了,你们若不肯去我那里,那我也得来此处。既然赵夫人博学,如何能把我落下?”

说是这么说,小院实在没有给他这个大少爷住的地方。

三人说说笑笑,早忘了方才陆濯黑着脸的事。

后来便定了下来,这半年内,邹介住在陆家小院儿里,李青御则每日过来,三人都由赵夫子教导。

就是李青御辛苦些,不过他有马车,每日往来自然比邹介和陆濯便宜得多。

自从邹介来了,陆濯似乎真的收了心,以前也经常外出,如今却都安安心心地做学问。

从前不会教学生的赵夫子,似乎成了真正的夫子,每日给他们讲学,讨论试题,策论,等等。

钱钏是头一回见赵夫子有了夫子的样子。

这倒稀罕。

陆濯不出门,钱钏便不能出去!

陆濯说过,让她少出门,至少孙二驴的事没解决之前,她都不能随意出去。

即使偶尔跑出去一趟,也做不了更多的事。

她也知道,做为一个女子,越来越大,在这样的年月里,日日跑在外头,到底不那么便宜。

若她以后当真不能随意出门,那她还能做什么?难道就要蹲在家里相夫教子?

想到这个可能,她一阵恶寒。

不行,绝不可以这样!

如果日日出门受到限制,她该怎么做?

还有:她即使无人管束,能随时跑来跑去做房产经济,可也只有她一个人的力量,终究能做的有限,想要将生意做大,就必须有新的方向!

转型,生意必须转型!

她做的本是中介的生意,介绍租房,介绍售房,也就是房产经济。

不得不日日跑断腿,若转型做开发商呢?

开发一个项目,转手卖给别人,这样她不需要日日出门,只要用几个得力助手,做个售楼部……

这可以是之后的目标。

她的终极目标是,坐拥无数房产,做个包租婆,每到月底,挨门挨户收收租,这也是她后世最大的愿望?

“啪”,钱钏一巴掌拍到大腿上,随后赶紧揉揉拍痛了的腿肉,心道:就这么定了!

她清点一下手里的银钱,不多,大约有二三百两,是她辛辛苦苦这两年的成果。

说实话,这些钱不算少了,但于她的“宏图大业”来说,少得可怜。

有合适的可以先在南街买,若北市那边还有,就要寻移动银库帮忙了。

她自己手上就有房源,划拉来划拉去,挑中了南街了两个宅子——这种宅子,即使租出去,也租不到好价钱,若要升值,除非把南街打造成商圈,否则也很难。

这只是她无耐之下的选择,赚小钱也是赚!

北市那边倒有好的,可惜她钱不够。

趁着这几日有空,她带着陆桢(陆濯说了,不带不让她单独出门)到南街,花了一百多两,把看好的两个并排小院子买了回来,又找工匠稍做修葺,看起来倒不赖,就是周围环境差了些。

这一日,趁着陆濯三人课间,悄悄将李青御拉到大门口,想故计重施,从这移动银库手中拉些投资来。

“……那里并排有十来套宅子,价格极合适。只是我的银子不够,只能买两个,但这样一来,便不大好升值了……”钱钏悄声说道。

李青御道:“为何买两套宅子就不好升值,十来套宅子一起买就好升值?难道你想把那十来套宅子连在一处,做成一个几进的大宅子?”

钱钏摆摆手,道:“不不,在南街这边,做那么个大宅子有甚么用?富人不会住过来,穷人也住不起。”

李青御点头,“是这个理,那你为何……?”

“我有个计划,但和你说了,你现下未必能理解,反正我目今就是需要银钱,你若肯投资呢,那咱们和脚店一样按股分成,若不愿意呢,就算我借你的!”

钱钏想说社区的概念,但这不像脚店,大梁朝本就有的。这个涉及到新的理念,说给他,他未必能懂。

李青御点点头,她不说,他便不多问,道:“那你需要多少银钱?”

钱钏简单算了个帐:“买一套宅子,大约要五十到八十两不等,十个大约就要七八百两。还有后期投资,约莫也还要三五百两。我自己这里有二百多两,不管是借还是投,我这里最少还需要一千多两银子!”

“一千两?”李青御不敢置信:“你才几岁,就敢投这么多银子下去?”

不怪李青御大惊小怪,他虽是地主家的儿子,平日手中不缺银子花,拿出一二百银子不成问题,但要他一下拿出上千两银子,对他来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做什么生意?”陆濯不知何时来到大门内,听见他们说银子,便问道。

钱钏看看李青御,看看陆濯,心道:连地主家的儿子,都轻易拿不出那么多银钱,告诉陆濯又有什么用?

有心不说,又怕他追问。

反正又不算什么秘密,告诉就告诉,是她的生意,别人也偷不走。

不过,现在看来,大约这生意,暂时不会是她的了。

钱钏便道:“是这样,我看上了南街的几套宅子,想买下来,不过银子不够,本想问青御哥借些来使的……算了!”

陆濯皱皱眉:“这院子不是住的好好的?你买南街的宅子做甚么?”若说想买北市的宅子,他倒能理解——改善居住环境嘛。

李青御道:“陆兄不知道,钏儿妹子是想买十来套宅子,然后修整一番,再卖出去!不过,我手头并没有那么多银子。你若要,我可以先借你二三百两使,多的暂时便没有了!”最后一句是对钱钏说的。

“不必了!”陆濯道:“你要多少银子,我会给你,不过,你要先与我说清楚,你买这宅子,到底要做甚么。若当真是青御兄说的那样,也须得和我说清楚,要如何修整,如何卖出去。若觉得可行,我便给你银子!”

钱钏道:“可是,我需要的银子,是个大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