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棠还是第一次给女人擦头发,女人可比男人麻烦多了——徐敬棠刚一上手,涌星就忍不住呲牙咧嘴地“嘶”了一声。徐敬棠只得赶忙卸些劲儿来。

二人迟迟未曾开口,房间里只听到留声机吱吱呀呀地放着舞曲。

“我总觉得,今天的事有些奇怪。”

涌星扭头望着身边的人,像是有些忌讳似的低声道,“不对劲儿,我总觉得那辆车是长着眼睛冲文太太过来的。”

徐敬棠一顿,迟疑了一下小心道,“你确定是冲文太太,不是你么?”

涌星没想到这一层面上来,街上发生的场景历历在目,她的确没有想过是否文太太代替她成了替死鬼。她沉默了,又将车祸发生之前的一切行动复盘了一边,肯定地摇摇头,“不会,我敢肯定,一定是有人要文太太的命。”

她将在街上被人跟踪的事告诉了徐敬棠,“我想背后的人应该不知道我的身份,那个跟踪我们的人很生疏,不存在明显的训练过的反侦察技巧。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在文公馆喝茶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很浓的汽油味儿。”

“我想凶手一开始是想制造火灾来要文太太的命,却没想到文太太临时给我打了电话,这才想出车祸这一招来。”

从文公馆出来的时候,涌星回头看了一眼——她看到文公馆的墙角一排有明显的水痕,适时正值园丁浇水翻土,意识先入为主地以为那事水渍,可是涌星却忽然灵光一现——

或许那并不是水痕呢?

涌星不禁背上一凛,连忙将自己的猜想告诉了徐敬棠。徐敬棠作为警务处督察长,后续一定会对这个案子负责,此刻听到涌星的猜想也马上端正了态度。涌星的性格和细心他是了解的,此刻也不觉皱起眉来,“可是文伯焉刚来沪市不久,不可能有旧仇啊。而他又是手握交通枢纽,是沪市炙手可得的座上宾,怎么会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