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鱼假意翻身,大摇大摆的把手脚甩在了来人的身上。
触感很硬,空空荡荡,沈临鱼倒吸了一口气。
徐晏心中一惊,怔在原地。见他没再动作,呼吸均匀,才轻手轻脚地捉住他手腕,慢慢地拉远几分,以免让他发现自己这幅丑陋模样。
可方挪开一指距离,沈临鱼便反手制住了自己细瘦手骨上,睁开了眼。
沈临鱼做梦也想不到,眼前的徐晏竟连入睡都牢牢裹着一袭密不透风的玄衣。
为什么?
为什么不敢让他看见?
难道奇形怪状、随便长长的鬼族也会有人在意相貌吗?
……还是在意他。
沈临鱼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他不再虚无,不再猜忌,他内心生出一种无可比拟的力量,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笃定的感受到——徐晏爱他。
毋庸置疑。
这说来是一种很奇怪的感受,不是因为金山银山的珠宝,不是因为忘川轰轰烈烈的舍身一跳,而是眼前看起来平凡不出奇的一点畏惧,爱让人怯弱胆小。
徐晏短暂错愕过后,便猛力向后缩手,不敢让他碰到半分。
沈临鱼自是比不过他力气,被拖着向前摔倒,云被被挣落在地,床板吱啦作响,徐晏立即去扶他,电光火石之间,沈临鱼一个挑手,将他头上裹得严实的兜帽掀了下来。
四目相对,万籁俱寂。
有什么比情人变成骷髅白骨更恐怖的事情?
饶是沈临鱼做了很多心理准备,真当亲眼所见时,仍是吓了一大跳,本能的恐惧让他猛然后退了一步,吓得面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