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黑雾散开，她站在空地上，呼吸有点乱，但手稳住了。

——

陈虎蹲在焦土上。

四周全是尸体，穿着和他一样的作战服。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脖颈发黑，嘴里冒黑烟。最后只剩他一个人握着斧头，跪在雪地里。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虎哥，别丢下我们走。”

他低着头，拳头捏得咯吱响。

然后猛地砸向地面。

砖石裂开，他看见每一具尸体脖子上都有同一个符咒印记——歪歪扭扭的黑线，像是被人强行刻上去的。

不是他们战死了。

是被人控制了，才死的。

他慢慢站起来，斧头扛在肩上。

“老子没逃。”他声音沙哑，“老子一直在替你们清场。”

他举起斧头，朝着灰蒙蒙的天空劈了一记。赤红色的火光从刃口炸开，烧穿云层，露出一道裂缝。

风刮进来。

他咧嘴一笑：“活下来的，才是守墓人。”

——

三人同时睁眼。

秘地大厅恢复安静。脚下的阵图红光褪去，变成暗灰色。守护灵依旧站着，手里羽扇垂下，没说话。

江临川喘了口气，额头上全是汗，右手指环还在发烫。系统界面跳出来：【心渊试炼完成，状态同步中……】

林婉站直身体，左手轻轻碰了下红绳，眼神比刚才亮了些。她往左挪了半步，离江临川近一点。

陈虎拄着斧头，呼吸还有点重，嘴角却扬着。他扫了两人一眼，点头。

谁也没说话。

但他们都知道，刚才那一关，过了。

江临川抬头看向守护灵：“接下来是不是该给点奖励？抽奖也好，积分也行，至少发个优惠券吧。”

守护灵不动。

片刻后，羽扇抬起，指向石碑。

壁画还在，官袍男人劈断锁链的画面定格在空中。玉扳指的图案微微闪了一下。

“尔等已见己心之渊。”守护灵声音低沉，“可还愿前行？”

江临川嗤笑一声：“我都修到第几章了，这时候问我还愿不愿？”

林婉冷笑：“问题是你能不能给出真东西。”

陈虎直接把斧头往地上一顿：“有话快说，老子站久了腰疼。”

守护灵沉默几秒，羽扇缓缓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