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你无需忧心银子,我们带出些许银票、首饰药材,他日母后也会携带盘缠。”
说话间,乔怀锦环顾四周,目光逐一扫过逼仄屋内的简陋桌椅。
“待到杓城,我们盖上一间宽敞舒适的宅子,再养一条看家护院的犬。”
“你……当真不回飞云寨看看吗?”
终于,乔怀锦按捺不住,还是问出这个萦绕他心头已久的问题。
于棠棠而言,此时回归飞云寨,是最正确且合心意的选择。
“……”乔棠沉默不语,随手拿起一个裂口酥梨,在衣服上蹭了两下,就放入口中啃。
“这个……以后再说吧……”
她眼神飘忽,小声嘀咕:“怎么着也得先安顿好了,再回家看看……反正不着急的。”
岁岁曾经说过,权当她是远嫁女。
既如此,她总不能远嫁三年,却灰头土脸地回家……甚至连给孩子的见面礼都拿不出。
再者,怀锦与母亲……二人似乎都没有什么谋生本事。
飞云寨向来不养闲人……
“棠棠!有虫子!”
突然,乔怀锦猛然抬手,打落了乔棠手中刚啃两口的酥梨。
“这梨子坏了!里面已生虫,你快些将梨肉吐出!”他满脸急色道。
“哎呀!大惊小怪!”乔棠拂开他几欲伸进自己嘴里的手指,“不碍事,又毒不死人!”
“小时候我吃桃子,哇唔一口,将虫子脑袋咬断了,只剩身子蛄蛹……”
话未说完,乔棠戛然而止,眼中适时闪过一丝怀念之意。
彼时岁岁与柳岸见到那一幕,笑得直不起腰,接连数日都不愿吃桃子。
“怀锦,你先歇一会儿,我去把这两条鱼处理干净……”
话音未落,乔棠提着圆桶,头也不回地直奔小厨房而去。
“棠棠……”秦王欲跟上前劝慰,一时之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棠棠自是思家心切,然当日绝情之语已说出口,她或觉无颜归家。
罢了……此事终须有人主动……
……
时光如梭,光阴似箭,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时至季冬下旬。
先帝发妻——母后皇太后郑氏,因丧子之痛缠绵病榻,薨逝于行宫,终年四旬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