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只是暂时的。
……
与此同时,华盛顿,白宫。
总统办公室内,里德放下了手中的情报简报,揉了揉眉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简报上详细描述了关塔那摩湾那场“成功”的煽动性大会,以及麦克阿瑟如何利用那些西海岸激进派系控制的报纸,成功激起了流亡海军官兵的普遍反工团情绪。
“他还是用了这一招……”
里德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无奈。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华盛顿的街景,与关塔那摩的炽热和躁动恍如两个世界。
他当然知道那些报纸的存在,现在的联合工团是由里德所领导的工团派执政,未来的大选也只会局限于联合工团内部的左翼派系与可能会在未来加入到联合工团中接受改造的派系,但是美国本土派系林立的现实是确实存在的。
极端派也是确实存在的,里德已经想尽办法制止极端行为发生,而那些极端言论的发表也并非他能完全控制。
他本想按照洛厄尔的计划向哈罗德那些相对理性的海军军官展示一个更包容、更符合国家利益的未来,用承诺和实际条件来分化瓦解流亡集团。
但现在,麦克阿瑟和德国人用最粗暴也最有效的方式截断了这条路径。
那些极具煽动性的报纸文章,就像投入滚烫油锅里的冷水,瞬间引爆了所有底层官兵最朴素也最强烈的情感,对家人安危的担忧。在这种情绪主导下,任何基于战略利益的策反和谈判,都变得异常困难,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时机错过了啊……”
里德低声自语。
他清楚,经过麦克阿瑟这番成功的“危机公关”和情绪动员,流亡舰队内部原本可能存在的对回归抱有期望的土壤已经被严重污染。
短期内再想通过接触军官来策反整个舰队,已经几乎不可能成功。
强行推动,只会暴露己方的情报渠道,甚至可能促使麦克阿瑟在德国支持下进行更残酷的内部清洗。
他转身对肃立在一旁的助手吩咐道:“通知洛厄尔,关于关塔那摩方向的‘回归计划’,暂缓执行。所有相关接触转入静默状态,等待下一步指示。”
助手领命而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里德一人。他知道,与那支困守一隅却仍具一定实力的流亡海军的较量,进入了一个新的更漫长的相持阶段。麦克阿瑟凭借德国人提供的“利器”,赢得了一场关键的心理战。
而他要做的,只能是耐心等待,等待热度退去,等待新的机会,或者……等待那支舰队,在孤立和绝望中,从内部生出新的无法弥合的裂痕。
策反,需要时间,而时间,始终站在联合工团这边,如果算上欧洲战场,那就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