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问道:“你家的纸可有能仿制的地方?”
“没有,小人店里的纸独一无二,是祖上曾经造过澄心堂纸的先人流传下来的手艺。”
“那你可有将纸售卖给薛玉过?”
“没有。”
“何以记得这么清楚?”
“小人店里售卖的每一笔单子都记得清楚,薛玉没有买过,何况他也买不起。小人当初见着他可怜,还将店里制纸过程中得的次货送给了他,就是方才大人第二次叫我辨认的纸。”
掌柜说着,发现上头祁渊的脸色沉了下来,心中一突,又碍于自己旁边仲元青的威势,将求饶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仲元青也在奇怪,怎么世子爷反倒不高兴了?
祁渊捏了捏椅子扶手,目光飘向关押宋南枝的地方。
——连一个纸斋掌柜都知道你可怜,混得如此狼狈,怎么当初就不肯向自己张口?
祁渊强压下心底的怒气,挥手示意仲元青将掌柜的带下去。
祁渊进了关押宋南枝的房间,关上了门。
宋南枝连忙站起来,眼神充满希冀看向他。
“吴铭志拿出的信纸可以证明与你无关了。”
宋南枝的脸上露出笑来,朝祁渊行礼。
“你先别急着谢我,即使如此,你的嫌疑还是不能被完全洗清。”
“我知道,但我依旧要谢大人,感谢大人费力奔走。”
祁渊坐在桌边的凳子上,勾起嘴角,不咸不淡地笑了一声:“不是说,我不是个好官吗?”
宋南枝极有眼色地倒了杯茶,躬身端到祁渊面前:“是我说话无状,给大人赔罪了。”
祁渊冷冷地看着她,见她低着头,额头光洁,睫毛扑闪,一个忍不住,就用手抚摸了上去。
“世子爷——”宋南枝一惊,后退一步。
祁渊:“得罪了我的人,现在没一个好活着,你的这笔,我记下了。”
宋南枝心中一突,吓了一跳,转而又觉得祁渊这话虽狠,语气里却没多少凌厉的味道,倒是颇有几分嗔怪。
她壮着胆子抬起头来,看向祁渊。
“大人可否把我放出去几日?”
祁渊一个眼神扫过去,宋南枝磕磕巴巴道:“不、并非我得寸进尺……我只是想着,既然我是被人栽赃冤枉的,那我们何不引蛇出洞?反正我这么个大活人也跑不了,大人着人暗中看管我便是了。”
“你如何能笃定,那人会被你引出来呢?反正我们现下找不到那人的一点踪迹,他只要藏匿好就行了,你打草,未必能惊蛇。”
宋南枝默默想着贡院中考室的布局……在那样的情景下,能真正舞弊,又恰好栽赃在她头上的人,就只有那几个了。
到底是谁呢?
宋南枝道:“我去激一激,他一急,势必露出马脚。”
(/30129/30129506/3569171.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