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殿试的探花郎。”乾隆含笑招手示意萧云近前,将人拉坐在身侧,温热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柔荑,“朕阅其文章见解独到,对答如流。问及身世,他直言幼时被弃于灵隐寺前,幸得善心人领至宁远书院抚养。”说着轻轻摩挲她指尖,“朕散朝后特意带他来见你,看是否故人重逢。”
“何止故人!”萧云眼眶微热,望着眼前英挺的青年,恍如看见自家孩子长大成人。虽非亲生,却胜似她的孩子。如今已经长成,这让她最为欣慰。
“他是本届最年轻的进士。朕原想让其趁着年轻到各地去历练历练,刘统勋的儿子也一直在地方为政,倒是不负朕望。”乾隆话锋一转,眼中带着促狭,“不过现在......朕怕你舍不得。”
“那这事儿我可当不了家,做不了主。”萧云摇头浅笑,鬓边步摇轻晃,“一则官员任免乃圣上专权,二则前程抱负当由他自己抉择。安逸或奔波,都不该由旁人定夺。”
“皇上,学生既然寒窗苦读多年,断没有沉迷安逸之理。”董洵跪在两人面前叩首,声音带着少年的轻狂与满腔热血,目光更是坚定,“皇上能让学生见老师,不,贵妃娘娘一面,学生已然不胜感激,所以请您断不要徇私偏袒学生,也莫因私情让贵妃娘娘落人口实。”
“好!好!好!”乾隆连声赞叹,眼中欣赏之色愈浓。他原以为少年会借机求情,不想竟如此明理。“既如此,朕即授你四川华阳县令,即刻赴任!”
“下官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董洵起身后再次行礼,“皇上,贵妃娘娘保重,下官告退!”
“怎么哭了?”乾隆转头看向身旁的萧云,赶忙用袖口轻轻拭去她的眼泪,“是舍不得了?”
“我是高兴!”萧云挽上乾隆的手臂,靠在他的肩头,“他们虽然不如永琰那般是有着我和您的血脉的孩子,却都是亲手带大的孩子。小洵子当年被灵隐寺住持抱来时,刚会说话就喊我娘亲......教了好久才改口叫姐姐。”
“稚子纯真,最知善恶。”乾隆轻抚她如云鬓发,“朕的云儿,当得起母仪天下四字。”这些年来立后之事朝野共识,偏是当事人再三推辞。
“孝恪皇后过世未满三年,永璂也并未真正走出丧母之痛,这个时候立后,我怕孩子多想。”萧云在永璂搬到阿哥所后便始终让鞠衣时不时把人叫到永寿宫用膳,或是借永琰的手给其送些衣物吃食。
“朕问过永璂,永璂并没有异议。”乾隆当然知道萧云的良苦用心,他的孩子们她也当成自己的孩子去呵护照顾,可他不想委屈了她。
当年是因为皇后不能无错被废,可如今他可以正大光明立她为后,让她不仅仅成为他心中的妻子,更是在史书上将他们二人写在一起,名为夫妻。
“您是他的皇阿玛,您直接问,永璂还能说不愿意吗?”萧云轻叹,纤指抚过乾隆胸前团龙纹样,“永璂心思细腻敏感,往往容易被忽视,些微小节若不伤大雅,何必徒增隔阂?”说着往他怀中偎了偎。。
“好好好,不提这个了。”乾隆只能再次无奈的依了把他的心拿捏得死死的萧云,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今年科举,各地宁远书院共有十一人进士及第,创历年之最。”
“书院既归朝廷,学子们本就皆为天子门生。”萧云指尖调皮地卷着乾隆胡须,“寒门子弟多条正途,少些落草为寇之人,不去扰乱社会,危害社稷,这便是我创办书院的初衷。”
“若论内政治理,朕有时都要甘拜下风!”
“越说越没边了。”萧云眼波流转,忽然翻身跨坐乾隆腿上,兰息轻吐在他耳畔,“比起甘拜下风,我更希望您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话音未落便觉身下之人呼吸一滞,天旋地转间已被压在龙椅上。乾隆灼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垂:"朕不是早被你这小妖精收服了吗?莫非......云儿觉得朕不够尽心尽力?"
“这是龙椅,您快放我下去!这要是让大臣们知道了……”面对突如其来的反转,萧云绯红着脸轻轻握紧拳头捶向乾隆坚实的胸膛。
“知道了也没人敢上折子,更何况朕宠爱自己的女人,何须那些顽固置喙。”乾隆狠狠吻上这娇艳欲滴的红唇,势要将其吃干抹净。等到两人气息不稳才缓缓松开,“朕早就想在龙椅上……。”
“坏人!大坏蛋!讨厌鬼!”萧云小声吐槽,还是被近在咫尺的男人听个正着。
“哈哈哈,更坏的还在后面呢,云儿现在抱怨还为时过早。”说罢,再次欺身而上,养心殿一片旖旎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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