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福愣了一下,才答:“今儿早上起来就听说庄主回来了,午后用了点膳喝了药歇了会儿,约莫没睡得沉,申时没到就起来了,现时在阁中看书呢。”
冷宿仇对着荀福摆摆手:“你过去伺候着吧,我一会再过去。”
荀福应了一声,躬身走开了。
冷宿仇怔怔站了良久,直到冷风刮在脸上起了痛意,才缓缓抬脚朝后院走去。
院落外的婢女掌灯点起第一支烛火的时分,冷宿仇跨进了殷言酌居住的那方雅致院落。
几位在外边伺候着童子看见他进来,躬身行礼自动退了出去。
冷宿仇跨进厅内,并未马上走进了殷言酌平日起居的暖阁,只示意让仆人替他解下吹了许久冷风的外衫,他站在门外的熏炉前驱走一身的寒气,一边低声出言唤:“言酌。”
暖阁内无人回应他。
冷宿仇无甚表情,只径自穿上了一件干净夹袄棉袍,掀开低垂纱帘走了进去。
他看了一眼,锦塌上没有人。
转了身子过来,正好看到殷言酌正一手拄手杖,另外一只手上握着书卷,微微喘息着缓缓从阁内走出。
冷宿仇几步上前扶住了他手臂,将他身子拉至胸前,几乎是半抱半扶着他坐回了软榻上。
殷言酌望见是他,也不说话,平日里唇角的一抹笑意也不见了踪影。
他放开手杖扶住了塌沿,低低咳嗽了几声。
冷宿仇细细瞧着他,眸光中缓缓浮现起一缕柔情,看了好一会,才伸手环住他的腰:开口问“身子可好?”
殷言酌根本未看他的脸,只神色淡漠地答:“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