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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趋身上前,又将他的左手取了出来。

殷言酌收回右手,低喘了口气,身子突然弱不胜衣地向着一旁歪了歪。

守着的青衣童子立即伸手扶住了他,担忧着低声道:“殷爷……”

殷言酌微微喘息,笑着道:“无妨,莫打扰方先生。”

方岂有细细持脉,思索沉吟良久,终于放开了殷言酌的手腕。

他抖抖衣袖站起,也不明言,只和气笑着道:“殷爷,安心调养,并无大碍。”

殷言酌在人前倒是十分配合的病人,一直微笑着:“有劳方先生。”

殷言酌一句也不多问病情,那双亮如秋水眼眸中只见清寒浩渺烟波,他对自己的这副身子,是真真正正的漠不关心。

他只差人将方岂有恭敬地送了出去。

方岂由荀福领着,在外厅开了方子,他新开的这几单方子跟殷言酌原来服用的药方约莫相差无几,只改动了几味药材,对于内腑的调理,并没做多大改变。

纸上墨迹未干,方岂有站了起来:“先照着喝几天,待老朽斟酌再仔细用药。”

他还得等冷宿仇回来呢,这殷言酌的身子,反正本来就是能拖一天算一天了。

方岂有诊病之后,殷言酌照旧深居暖阁中,每日只病病歪歪地在锦塌上倚着,从未见过他走出那方雅致的院落。

荀福笑着道:“殷爷每月要去黄金台巡视一趟呢,只是这得看他身子情况再做打算。”

方岂有住了这么些日子,心里也有些没底了,忍不住问荀福:“你们庄主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