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宓随叫随到,心中也早有准备,只是还是保不齐会撞上这种不便的时候。

听风既为自家大人得到圣上恩宠有些有荣与焉的欣喜,又为自家大人如此忙碌奔波觉得心疼,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沈宓刚将头发随意擦了擦,还不及完全弄干,就挥退了还想继续帮自己把头发擦干的侍从,开始着人束发、整理自己的衣服,准备出门。

忙乱之下,也不及仔细整理,就急着出门登上了黄公公准备的马车。

他就住在京城内皇帝亲口赏赐的居所中,距离皇宫不远,有马车大抵是因为燕帝急着见他……

经过宫门时,因为黄公公亮出的御前令牌,马车直接驶入皇宫中,这在旁人眼中是极大的殊荣。

燕帝毫不掩饰他对于新科状元郎的恩宠。

即便因为如此行径已经引起朝内诸多大臣的微词,也已经呈有弹劾奏章,不过都被燕帝本人无视了而已。

燕帝多次这样突然召见其实多数是没有什么大事的,沈宓虽与他志同道合,但还不至于成为能助他决策的幕僚。

君臣之间,除了家国政事,其他自然再不会有什么扯得上大事。

沈宓心里明白,事后也从未表现出什么微词抱怨。

“沈卿平身,赐座。”燕帝未着威严朝服,而是外罩一身玄色广袖外袍,内衬暗红箭袖内袍,削弱了几分高高在上的疏离,而多了几分亲和,他坐姿端正,挺拔如松,目光如炬,似能一眼看透人心。

“谢陛下。”

沈宓低头避过他的视线,一丝不苟的行礼落座。

燕晟看了沈宓一会儿,忽然从尊位上走下,沈宓因为他的接近,浑身都不由地紧绷了起来,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