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宁向秦骁诉说了自己隐秘而不堪的童年,这些陈年旧事就像结在他记忆里的伤疤,所以当他说起时,就像是把这些伤口撕开来。
老屋阁楼里的霉味似乎萦绕在鼻前,老鼠吱吱的声音好像还能在耳边响起,白色的药粉黏在女人玫红的唇边,破碎的酒瓶滚了遍地......
他的母亲,当着自己年幼儿子的面,日夜和那些油腻龌龊的老男人苟且。
“我接下现在这部戏,就是因为剧本聚焦了性工作者的题材,我想,或许能通过这部戏重新认识一下这种职业,对于自己过去看见的那些,给一个更清晰的解读,也与那些不堪的记忆做个和解,”柯宁说。
有人说,妓女是婊子,是公交车,是给钱就能用的烂货,然而,当柯宁看见剧本里那个心地善良、与生活作斗争的妓女晚静,他似乎能以另一种视角去看待这样的人。
还能,渐渐摆脱过去那个憎恶母亲的自己。
只是,当得知秦骁也曾从事过相关职业的那一刻,柯宁愕然,他的脑子里甚至一片空白,不敢相信,秦骁竟与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有一个交缠的节点——性工作者,这令他不得不再心碎一遍。
他并不是讨厌秦骁,也不是故意露出那些嫌恶的表情,只是想起自己被迫目睹恶心画面的童年,于是忘了控制好本能流露的表情。
——那些厌恶和嫌弃不是给秦骁的,而是给他嗤之以鼻的记忆的。
“看吧,我的过去其实也不怎么好。” 柯宁故作轻松地说起自己的事,“所以,我们扯平啦。”
但他的手在抖,越抖越厉害,直到另一只肤色略深的大手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