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那个时候的自己是真的很残忍吧,时清雨站在那家关南衣少时为她与人起冲突的地方静静想道,如果不残忍,关南衣又怎么会因为旁人的几句是非议论便慌了阵脚呢?
想得正出神,后肩忽得被人拍了一下,时清雨身子一僵,回过头来后见到却是关南衣那张明艳秀丽的脸,一颦一笑都如当年的模样,倏然间,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的又松了口气。
也许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松这一口气,只是方才回想到往事时她那一颗心便被人紧紧地攥着,捏于手心,让她无法躲避,而回过头那的那一瞬,见着关南衣那轻挑又晃人眼帘的笑脸时,她想,也许自己的心被人这样攥在手里,也很好。
只要那个人是关南衣就可以了。
“站在这里干吗?”关南衣撇嘴道,“当门神啊。”
时清雨淡淡的:“透口气。”
关南衣不疑有他,又道,“来,尝尝本美女的手艺,”说着就献宝似的将手上端着的盘子移到了时清雨身前,笑,“炒了三四回,就这回还不错,尝尝?”
时清雨侧眸看了下站在关南衣身后不远处的老板,后者朝她竖了个大拇指,时清雨收回目光,顿:“没有筷子。”
关南衣不耐烦道:“有得吃就不错了还瞎讲究个啥,用手抓着不能吃吗……”说是这么说的,左手却又像是变戏法似的拿了双一次性筷子出来,手嘴并用,拆好了后就直接递给了时清雨,嘟囔道,“读书人就是事多,一天到晚的穷讲究的不得了。”
话是说的不怎么好听,但时清雨倒也不与她计较,接过筷子后就就着关南衣端着的盘子尝了一筷子,细嚼慢咽吞下腹之后才面无表情“嗯”了一声。
关南衣被她这冷淡的反应给刺激到了,不满道:“你嗯什么嗯啊?”
时清雨抬眸看了眼她,不说话,关南衣冷不丁地被她这么一看心里顿时就一紧张,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那年高中,她坐在教室不认真听讲之后被时清雨点名起来回答问题那样:
“嗯…不好吃吗?”她有点没底气的说道,“…估计是那厨房太破了的原因,限制了我手艺的发挥,不过真的有那么难吃吗?”
“尚可。”时清雨实事求事道。
关南衣:“……”
看着时清雨一张性/冷淡的脸,关南衣这回是真的没有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希望下回我做饭给你吃的时候你能说‘啊,亲爱的这实在是太好吃了’。”
时清雨点了点头,好像听懂了,原来关南衣喜欢的是这样的,于是她板着张脸,语气毫无起伏道:
“啊,亲爱的这实在是太好吃了。”
关南衣脸顿时就绿了:“……”
时清雨还算有眼力劲儿,见关南衣脸色那么难看的,她还不解道:“你怎么了?”
她疑惑道:“我说的不对吗?”
关南衣:“……”
我他妈是想让你用撒娇腻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出来,而不是让你用跟判官念生死薄一样的语气说话。
还问我说的不对吗?也真是好意思问,是没怎么,就是想把这盘河粉丢你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