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车上,霍止昏昏沉沉的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反胃的感觉淡了不少,可是他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疼的,就连下车的时候都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了地上。
霍止回去后量了一下体温,几分钟后,上面38.5°的数字没有让他多少意外,他发烧了,无缘无故没有原因,硬要说的话可能是就是他身体里那个该死的肿瘤在作祟。霍止难受地不行,即使躺在床上也像是一会身处火海一会又被扔进冰块里,他翻来覆去的合不上眼,背后像是被针扎一般泛着阵阵的疼,就连一点细微的声响都能在耳边无限放大,折磨着霍止的神经。
太难受了,他想,可能死亡都比此刻要来的舒服。
而在另一边,夜场里震耳欲聋的鼓点和人们的嗨叫声交杂在一起,灯光闪烁,纵情声色。谢霄一杯一杯地往嘴里灌着酒就像是喝水一样,坐在旁边的周围看不下去,起身夺过了谢霄的酒杯。
“你怎么一点没有变?一遇上不顺心的事就喜欢喝酒。”周围皱着眉,“我叫你出来是想和你聊天,而不是给你做陪。”
“有什么区别吗?我也不想和你聊。”
“Louis,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话吗?”
“啧,”谢霄湛蓝色的瞳孔因为酒精而染上了一层朦胧的雾色,他问,“你怎么回国了?还跑出来做翻译,不会被你爹抓回去继承公司吗?”
“想回来就回来了,还要有什么理由吗?”周围看着他,笑得坦荡,“我才不会去什么狗屁公司当老板,不累吗?像霍总那样,哦,就是咱们现在的老板,我单是看着他天天堆积如山的工作就怕,为什么要回去自虐?”
谢霄的神经因为‘霍止’这个名字而迟钝了几秒,他沉沉地‘嗯’了一声,然后继续拿起酒瓶往嘴里灌。
“他很拼。”
周围愣了愣,“谁?”
“霍止。”谢霄靠在椅背上,字句模糊,像是已经醉酒开始胡言乱语,“我真的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为什么要那么拼?放松一下,玩一下,重视一下身边的人,对他来说就有那么难吗?天天摆出那副不可侵犯高高在上的样子,拒绝的姿态比谁都要熟练,到底是谁在骗谁?玩谁?我就是难受,好难受,草,胸口疼......”
谢霄平时不会轻易醉,可只要一醉就会开启身体里的一个闸,源源不断地吐露着那些藏在心里的话,周围越是听就越是奇怪,“你怎么一直说你的上司?”
“他不是!”谢霄突然拔高了音量,随后有些头疼地按住了太阳穴,“他才不是,不是......”
“好好好,不是就不是,你醉了?”
“没。”
周围叹了一声,他约谢霄出来,可不是为了照顾一个喝醉的人啊。
“你就不问问我这几年过的怎么样吗?”
谢霄沉吟了一会,问,“那你过的怎么样。”
周围说,“反正被你甩了的那段时间天天想打你一顿,后来就没有这种想法了,看着你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我也就不觉得自己可悲了。”
他提起了从前的事,可谢霄只能记得一些依稀的影子,淡淡地嗯了一声。
在法国的那段时间,应该是他玩的最厉害的几年。
学业轻松,环境开放,身边全是和他一样的官二代富二代,大家自然而然的玩在了一起。周围也是其中之一,他性格活泼玩的开,长了一张可爱秀气的娃娃脸,谢霄明里暗里的撩了几次他们就‘在一起’了。当然,他对谢霄来说只是一个打法时间的床伴,就算对方最后当了真也不能怪他,不是吗?
周围和谢霄陆陆续续的聊了很久,大部分是周围在说谢霄只回‘嗯’或者‘是’,聊到后来周围都有些索然无味,他问,“不早了,回去吗?”
谢霄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靠在了周围身上,“嗯。”
“你现在是艺人,这样来酒吧买醉不会被人拍下来吗?”周围调侃道,“到时候我是不是也要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