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
谢恒突兀的从梦中醒来。
与梦中的刀光剑影狼狈仓皇不同,四周一片静谧,床帏低垂而下,一墙之隔,值夜宫人的呼吸声清浅均匀。
触目所及,月华光辉透过弦窗,成了偌大屋宇内唯一的亮光。
竟是个梦。
他怎么能做出这般荒唐的梦来?
谢恒苦笑着揉了揉额角,再要强迫自己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秦烨这会儿,该已经回到城外中军帐了吧?拂晓开拔,也睡不了几个时辰就要动身了。
他又想起了刚才的梦。
初初醒来时回想觉得荒诞不经,可细细一想,若真到了被宋迁打到棠京城下仓皇南逃那一天,这人会做些什么?
应当不会,和原书里一样坐视着惠帝出逃前将帝位禅让给自己,而后去扶谢之遥上位吧?
可若不会的话,那这个梦……
一番逻辑捋下来,没觉出什么不对的谢恒渐渐觉得不是梦境荒诞,而是自己这个人荒诞。
到底是为什么,到了现在,他竟然还是觉得秦烨真的能做出拿禅位圣旨换封后圣旨这样的事情?
谢恒心烦意乱的坐直了身子,这动静不出意料的惊动了守在外间的云昼,谢恒摆了摆手,独自走到窗边,眺望着城外军营的方向。
秦烨。
这人今日在疏影阁赖了许久,话里话外左不过是那些事,担心他妄自涉险、担心杨崇狠毒、担心严宣生靠不住。
只差没担心天降巨石砸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