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模糊却有些熟悉的身影, 面容看不清晰。连下马的动作都是张扬肆意的, 到了他跟前,却又收敛克制了许多。
“今日起,殿下便是我大齐新君。”
那身影递上了两份匆匆写就的诏书, 一份是小太监口中的罪己诏,另一份,竟然是惠帝禅位于太子的禅位诏书。
谢恒下意识的去拿那张轻飘飘的纸,却只抓到了一半,另一半,被那身影牢牢握在了手里。
“殿下,您总归要拿东西来换才是。”
是了,这等群狼环伺君权旁落的场景,怎么会有此等送上门的美事?
做个好看的傀儡还差不多。
那身影似是又挥了挥手,有人匆匆抬了张桌案上来,上面放了一道绣了祥云瑞鹤的玉轴卷轴,旁边搁着朱红的印泥以及才从惠帝那抢来的玉玺。
那身影又道:“请殿下用印。”
谢恒脑中不合时宜的闪过一个念头。
这道圣旨,看起来比惠帝禅位那道,要体面精致不少啊……
逃难途中,也亏他能寻摸出来。
四周有刀兵环顾目光灼灼,情势不容拒绝,谢恒拿起那方沉沉的印玺,往那卷轴的右下方盖了下去。
一阵被胁迫的无奈怨愤中,他瞧清了那卷轴上的字迹。
武宁侯秦恒冶之子……立尔为皇后……
???
!!!
谢恒电光石火间清醒起来,有些踉跄的站直了身子,去瞧身侧那人。
原本模糊不清的容颜逐渐清晰起来,丰神俊朗,眉眼张扬,似乎还带有点奸计得逞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