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便看见了要找的人。
对方坐在吧台最显眼的地方,一身宽大的白衣白裤,带着鸭舌帽,色彩鲜艳的发丝打着弯儿从帽檐下探出,分外扎眼,两条腿晃荡在高高的椅座下。
神宫寺寂雷在吧台处坐下。
“要喝点什么?”毒岛问道。
“水就行。”
“还真是老头的作风。”
“我听到了。”
“啊~”饴村乱数闻此笑眯眯地转过头来,一手托着一杯鸡尾酒,五彩斑斓的,与他身上携带的强烈色彩互相映衬,在这环境里显得越发鬼魅,“好久不见啊,寂雷。”
他笑得热情友好,神宫寺寂雷却面无表情:“好久不见,饴村君。我有话要问你。”
“欸,什么什么?我可是完全没有话和你说哦~”
正在这时毒岛拿着水杯走了过来,放在医生前面:“我听说了,关于那件事情。”
他将头微微低下:“深表遗憾。”
在这片地区每天都有人死去,做这样的事一点意义也没有。但是毒岛不知是过去的习惯根植于骨髓还是什么,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展露出道德框架下的礼仪。
饴村乱数琢磨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两腿无意识地前后晃动,抿了一口酒:“发生什么事了吗?”
“在医生的诊所里有一名患者死了。”
饴村乱数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鼻音。
神宫寺寂雷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沉声道:“是被杀害的。”
“那不是很糟糕嘛,让我想想,嗯——”饴村乱数歪着脑袋,将食指抵在太阳穴上,“对了,医疗设施属于公立区,根据规定‘一切杀人行为都是禁止的’,是吧理莺?”
“嗯。”
饴村乱数惶恐地抱住自己:“呜哇,太恐怖了,那样的话大家以后都不敢去看病了呢。”
神宫寺寂雷偏过头,只消看他一眼,饴村乱数脸上的笑容就渐渐僵硬,然后不自然的往旁边挪了一个座位,闷头喝酒。
很明显神宫寺寂雷现在的心情不适合开玩笑,
这间酒吧看似破旧,却是DDD少有的休憩区,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有毒岛梅森理莺这个人的存在。听闻他过去曾是政府下的一名军人,但不知为何在大撤退时没有随军北上,而是留在了这里。正因为有他的威慑,Canteen酒吧才能维持最基本的秩序。在这慵懒放松的氛围里,哪怕是怪异血腥之事都能被逐渐弱化,让听众产生一种“原来不过如此”的想法。
毒岛将擦干净的杯子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听完事情的原委后也没做出太大反应:“这样啊,头被拿掉了......那么尸体的后续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