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止玥停下了脚步。
倒不是她要等陆雪殊,而是披风上的玉花扣被旁边的树枝挂住,勾得她走不动路,只得在原地和枯枝奋斗。
好不容易将玉花扣解救出来,她微松一口气,清似凉雨的气息覆盖过来,被搂进一个尚还微微颤抖的怀中。
他声气不稳,仿佛找到了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姑姑。”
应止玥没挣扎,只是将头微侧过去,“我的簪子呢?”
“……碎了。”
所以说,陆雪殊是真的很欠骂。
大小姐不用问,看他的样子,都能大概猜测出发生了什么。
真不知道陆雪殊一天都在脑补什么。
应止玥冷笑一声,“向来只有我让你滚,哪里有我走的道理?”
被遏制的怒气复又沿着胸口翻上来,这不止要归属于陆雪殊,也许要追溯到芦亭山的荒唐往事。
她以为自己忘记了,其实并没有。
应止玥本就是记仇自私的大小姐,也许不会记得陆雪殊对她的好,但某人消失前夜对她做出的事,她化成灰都不会忘记。
有关小姝的尘封过去,连同着昨夜新生出来的怒气搅裹在一起,将她微倦的面容都烧灼出一片腾腾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