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盯着盈盈篮子里的胭脂看,忽然问道:“你们平日里憋在院子里,都在做些什么?”
盈盈眉目舒展,说:“我们啊都是闲人,只能打打闹闹自行选点乐子打发时间罢了。”
芙蕖点了点头,说:“挺好的。”
盈盈一个字儿也没有问起谢慈,这令芙蕖感觉有些奇怪。当时她离开时,难过的肝肠寸断,明显是将一片真心托付了出去。
不想她的情伤竟能恢复的这样快。
“人想开了,就什么都明白了。”盈盈说:“离开他一段时间,我才明白当时自己的执念有多可笑。他是主子,我是奴才,我口口声声嚷着倾慕于他,却连他皮囊下的心都没看清楚。”
芙蕖回到了扬州别院面前,
守门的人见到她,一时对她的这张面孔感觉到陌生,很是警惕的挡在了她们面前:“盈盈姑娘,你这是带了个什么人回来,咱们别院是不接待外客的。”
盈盈笑着对他说:“钟叔,您不应该忘了她。”
芙蕖望着眼前这个已经有些老态的守门人。
他是不该忘了她。
当年他对着六岁的她举刀相向,动作只需再快一些就能彻底了结了她的命。
死在他刀下的所谓“废物”其实很多,但芙蕖是唯一死里逃生活下来的那一个。
芙蕖抬起手,虚虚的抚了一下钟叔那泛白的鬓发。“钟叔也老了啊。”
钟叔本能地想要后躲,可尚未来得及动作,耳畔忽然一阵剧痛,温热的鲜血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