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太温柔了,和第一次见面时意气风发的样子天差地别,孟澜甚至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江策朗目光深沉的看向她,如同深夜幽暗的泉水。突然,他搂住她的脖颈,亲吻了她的额头,低声问道:“从蝉鸣寨出来一切都太混乱了,我们是在一起了对吧?”

他有时不知道孟澜跳跃的思维在想什么,所以想要最终确定一下。

孟澜点头,郑重其事说道:“那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策朗笑了:“你这是在战前动员吗,给每个人鼓劲?”

孟澜说:“算是吧,就像是加入新的革命队伍,给你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如果想回家,就放你回家。”

江策朗又喝了口酒,葡萄香气萦绕在两个人的鼻尖。他们距离很近,几乎也就十几厘米。他又微微缩短了距离,酒香喷在她的肌肤上,他恢复慵懒的声线,笑起来像是一个正在谈条件的不良少年,洒脱的模样如同精神病院那晚,他告诉孟澜要让黄子文占据自己全部人格的时候。

“孟澜。”

“嗯?”

“他们要了什么奖励?”江策朗问。

孟澜眼睛转了转:“顾烨什么都不要,但是他写了定时邮件,如果没回来的话会让他的同事和家人知晓真相,他说自己怎么也希望混个烈士称号。贺晚晚把剩余工资都转给父母了,算是断绝关系前的最后一笔钱,毕竟她妈还在让他嫁给县城里的那个老光棍。江逸潮没什么,他在楼下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