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怡妃不自觉循声斜下眼,心惊了惊。
分明指骨之间撑着的镜片碎了一角,像冰面的裂纹,泛着虚弱的光。
沈洵祗抽出手,看了看指腹,宛如无事发生。
余光里的女人满目冷淡,与傍晚店里高兴的模样判若两人。
“怎么?”他从椅背上直起身,头转过去望着她的冷脸,忽抬唇讥笑,“那男人叫得更好听?”
“......”姜怡妃没有接他的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一只手松懒地捏着镜腿,金丝框眼镜的影子放大几倍地倒映在驾驶座背后,沈洵祗语气里的不屑似乎也在放大。
姜怡妃盯着他把眼镜当做垃圾般随手扔在门兜里,扯了扯领带,喉结动了动,冷道:“玩得差不多就收收心吧。”
有些人做惯了上位者,总会下意识以自我为中心。
姜怡妃轻笑,语气不带一丝感情:“你觉得我在和你玩捉迷藏吗?”
说话间,阴凉的脸上闪过一道黑影,窗外,隔壁快道有辆车体高大的SUV加速超过,黑色卡宴冲开雨帘,像凶猛的食肉动物正在夜幕猎杀。
飞溅的水花下是燕A车牌远去,号码她认识。
宋聿诚的车。
姜怡妃目光瞥向周鼎面前的仪表盘,箭头指在一百码。
按照卡宴远离的速度,宋聿诚可能顶着一百二十码的高压线狂奔。
这条高速通往的小镇人口不多,来往车辆稀疏,快道上相对比较空旷。
他在下雨天开得如此快,家里着火了还是赶着投胎。
可按照宋聿诚平时温和的性子,她觉得紧急事态的概率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