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敢想不敢言。
车内悄寂,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玫瑰麝香。
脊梁延至大腿, 凡是贴在皮质座椅上的区域, 皆是沁凉一片。
说不清是从外到内,还是从内到外。
姜怡妃垂眸,一小截露在外头的手臂起了浅浅的鸡皮疙瘩,她面不改色地拉下袖口盖住, 目光仍然望着窗外的乌黑雨景, 旁道的车路过,尾灯粘着水甩出长长的红线,像倒掉的颜料。
后座中央微鼓,仿佛是一座荒漠小丘陵, 隔开东西两面, 伞斜靠座椅沿, 弯弯的柄手倾向她这端。
每听到一丁点儿异样的声音,她便瞥过去, 时刻注意着伞柄的方向。
“周鼎,空调关了。”沈洵祗关上笔记本,淡淡开口。
“是,沈总。”周鼎是他的秘书,与他同岁,勤恳又懂得察言观色。
姜怡妃印象里只与周秘书有过一次单独交流,在离开沪城前。
回忆着以前的事,感到手腕被人握了去,她没有很快甩开,目光淡淡觑向他。
四指被他轻轻裹上,沈洵祗摩挲着她的一处骨节:“凉了,怎么不说。”
弯曲拇指抵着他的虎口,把手拿出来,姜怡妃往窗边坐了坐,把被碰过的手藏在另一只胳膊下,捏成拳,面不改色:“沈总,到底有何事?”
她身侧的窗户飘着雨,淡眸长睫,语气疏远清冷,飘到沈洵祗耳里却不痛不痒。
他嘴角噙起,摘下眼镜:“莺莺,你以前喊我什么?”
“别用这个名字叫我。”姜怡妃蹙眉,感到胸口不适,提醒道,“我们,已经各自回归了。”
沈洵祗止语,慢条斯理地擦着镜片。路灯开了,他低着头,暗黄的光透过防窥玻璃幽幽照在他身上,额前碎发的阴影遮住眼睛。
良久,听到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