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竹隐岂是善罢甘休之人,她原只是想占回能使自己舒展安睡的一方地盘,没想到现在连人都赔进去了。
顾修远温热绵长的气息喷在她颈窝,弄得她脖子痒痒的,很不舒服,自己也开始不自觉同步他的一呼一吸。
他要是喷一晚上的气在她脖子上,她岂不是又要失眠一晚。
薛竹隐气恼,推他的肩膀,不动,掰她腰间的手,还是不动。
她反应过来,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好在她一贯锲而不舍,就像幼时在文思堂念书,遇到读不懂的书,没关系,先背下来慢慢领会,一遍不行两遍,堆时间就是。
顾修远一动不动,此刻面临挑战,倒叫她生出许多耐心。
肩膀能下手的地方太少,她施展不开。
薛竹隐的手顺着他的胸口一路摸索往上,略过他的脖颈,摸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找到他挺拔的鼻梁,一把捏住。
接下来,耐心等待便是。
她像一个游刃有余的猎人,耐心地等她的猎物醒来,不消多久,顾修远就会被憋醒,或睡眼惺忪,或气急败坏。
那时,她就可以认认真真地和他讲道理。
她捏他鼻子让他不舒服了是不是?她被他搂着睡也很不舒服的呀!
身躯与他相贴的触感越来越明显,他身上的热意透过皮肤传到她身上,薛竹隐的肌肤被吸了汗的袍子贴着,像是被一阵热风慢慢烘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