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竹隐方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蹙眉看他:“梁录事有何贵干?”
梁楚走到她面前,一脸赧色:“抱歉,是我失言,我以为这一个月以来,我们的关系会有所不同。”
薛竹隐淡声道:“我赏识梁录事的为人,钦佩梁录事的才华,把梁录事看作是朋友,仅此而已。至于别的,薛某并未多想。”
“你方才在筵席上一直紧锁眉头,看着不大开心,你和指挥使还在吵架,是不是?他对你不好,是不是?”梁楚紧盯她的双眼,神色间一片关切。
薛竹隐别开眼:“这不是梁录事该关心的事情。”
梁楚鼓起勇气说道:“我要离开京都了!”
“你不过刚上任,怎么就要离开京都了?”
“有人检举我私贪修筑京都义仓的工款,”梁楚解释道,又急忙说,“但是这纯属是诬陷,我根本没有贪污!”
“你可知道是谁勾陷你?是郭解的人吗?”薛竹隐想了想,问道。
梁楚向来不争不抢,和国史院以及工部的人都处得很好,若是因为她之前找梁楚帮忙,拖累了他的仕途,那她必不能坐视不理。
他摇了摇头,欲言又止的。
薛竹隐很是敏锐:“你也不知道?还是对付不了此人?”
梁楚又恢复了温润斯文的模样,慢慢说道:“工款乃是我的一个下属伪造我的手书挪用的,我只查到他最近还上了积压在身上的债务,还有余钱流连酒楼寻欢作乐,这背后当有人指使,至于是谁,我所知道的甚少,再查不出来了。”
“他去哪个酒楼?”薛竹隐问道。
京都的酒楼虽面向民间,夜夜笙歌,歌舞升平,但背后势力盘根错节,鱼龙混杂,知道陷害他的人去哪个酒楼,大概能知道是谁的人要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