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想他死吗?
……不。
“别吵了,”皇帝有些疲惫地摆了摆手,在愈演愈烈的争吵中烦道,“着人……将二皇子楚矜言锁拿,问罪。”
“陛下!”
刚刚有些平静下来的局面又一次被打破了。
皇帝的命令还没叫上人来,就又有一位披坚执锐的金吾卫匆忙上殿,跪在正中。
“陛下恕罪,臣有要事禀报!”
景元帝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要事”。
但他只能正襟危坐:“讲。”
那个面容硬挺的汉子抱拳一礼,抬手道:“恕臣失仪——带进来!”
另两个精干的金吾卫拖着一个全身被五花大绑的人,将他扔在了大殿的金砖上。
那人面容平凡,身材粗壮,看着实在不像做正经营生的。
那汉子又道:“陛下,臣昨晚奉命于城中巡视,捉了这个混迹于坊市间的掮客,发现他手中竟有御赐之物的图纸,经过整晚搜寻盘查,方才查明,城东有家暗坊,专司此类器物的仿制营造之事,查获赃物上百件……”
景元帝不耐烦地打断他:“交由京兆尹办理就是了,徐双林,你一向最是沉稳,如何拿这些蝇头小事来烦朕?”
金吾卫统领徐双林重重叩首:“臣自知鲁莽,可那赃物中有一件,臣实不敢擅专。”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拿锦缎仔细包好的器物,双手举过头顶。
安城如忙接过去,承到皇帝面前。
景元帝心中莫名一动,他看了一眼深深伏跪着的金吾卫,看了一眼仍是眼神空茫的楚矜言,又看了一眼隐隐开始坐立不安的楚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