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崔折澜神色复杂。
孟娴一脸空白,觉得不合理,又想到以崔折澜的聪慧,所猜测之事从未错过。
不禁困惑道:“那他还想要什么啊?”
崔折澜表情复杂:“估计是…要我仰望拜服,同时甘心受辱,还要为他披肝沥胆。”
“……”孟娴无语,诚恳道:“听起来真的很幼稚。”
“还有你。”
崔折澜叹气道:“他依赖又忌惮你,既想你站在他身后,又想你跪在他脚边。”
想起那日选妃后的对话,孟娴惊叹于崔折澜对于人心的敏锐洞察,怪不得能在这吃人的朝堂活到现在。
叹了口气,孟娴感慨:“人不能既要、又要、还要,李元芑所求的都是矛盾之事。”
崔折澜轻笑出声,伸手握住她。
二人并排躺在檐下躺椅上,微风徐徐,暖阳昭昭。
宫内,御书房。
一道折子被狠狠扔下去,李元芑面色阴沉:“诸位爱卿有何看法?”
吏部侍郎谢渊小心捡起,与身旁几位大人一起翻看。
他的女儿谢茹晚是入宫贵女,年方十八,举止端淑,很得淑太妃喜爱,谢渊如今是坚定的皇党,甚得宠信,常与右相和各部尚书共同参与御书房议事。
折子不长,很快就被看完,禀的是崔折澜受伤意外损一目,无力承担大任,自请降职。
户部尚书陈园礼是个性情圆滑、惯爱讨巧的人,堆着笑:“陛下亲政已久,崔大人自愧于浅薄寡助,也算是有几分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