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朝义敛住笑容,沉声道:“你不怕?”
李倓道:“我不怕。”
两人都是简短的问话,简短的回答,无声的眼神争锋相对,来回数百个回合,谁也不肯让谁。即使李倓被缚住手脚是阶下囚,也不曾胆怯。即使史朝义是掌权方,也不曾娇作。
然后,李倓就被放走了。
用麻袋装着,扔到了太原城外的树林里,等他醒过来,钻出来,这片大地已是新的一天,阳光耀眼。
李倓火速赶回太原城,想找到太原太守,却意外撞见另一个人,一个对大唐未来至关重要之人。
再说回长安城,李泌在除夕夜当天晚上就被下旨废官。
太子本想替李泌求情,结果没想到发生了安禄山的事情,玄宗气个半死,他是断然不敢在此时刻触玄宗眉头。因此他只能不情愿地放李泌离开,并允诺将来有机会,一定会接他回来。
——有机会,呵,机会从哪里来呢?
李辅国陪着太子走回东宫,一路上听了太子一堆抱怨,他试探地说:“眼下安禄山已倒,李泌也走了,宰相之位,怕是无人与杨国忠争了。”
太子李亨沉思片刻,仿佛还是下不了决心。
“她为什么不去找杨国忠,为什么不去找圣上?!非得盯着东宫,非得盯着我那两个儿子,到头来东宫什么好处都没捞着!还惹上了一身祸端!”太子怒骂道,“我谁也动不了,谁也杀不了,你懂不懂!!”
李辅国吓得哆嗦:“殿下息怒。”
太子一把揪起李辅国的衣领:“现在,此刻,别在我面前烦我!”
李辅国一溜烟滚了,滚去了张良娣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