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萧寂的月色下,两人沉默了许久。
严庄忽然道:“小公子,我有一计,但还需你狠得下心。”
安庆绪道:“……你说。”
安禄山自从南诏伤了眼睛,脾气就更加变本加厉,从前若是暴躁说的过去,现在就是歇斯底里,喜怒无常,稍不顺心,随便杀人,家常便饭。
安庆绪从小打大敢怒不敢言,现在更是将心中怒火憋到极致。
严庄的计划很简单,安禄山既然不想反,或是下不了决心,那就不用下了。史思明可是非常想反的,不会因为安禄山不反就不反,安庆绪只需要跳过安禄山于史思明合作即可。
毕竟,安庆绪是安禄山的儿子,作为继承人很正常。
安庆绪不安地问:“那我哥呢?”
严庄道:“不足为虑。就让他留在长安,陪他的好父亲吧。”
寒风呼呼地吹,月亮沉没在云海里,再也见不着光。打更人报过三更天,也被万籁寂静的困倦感染,打起了哈欠。
安庆绪等在安禄山居住的院子门口,里面走出来一位宦官,跟了安禄山许久,亲密到穿衣系带都由那宦官服侍。
“李猪儿!事情办妥了?”安庆绪逼问。
“……自然。”李猪儿眼眶红红的,说话细声细语,却有种坚定。
安庆绪狐疑道:“那你哭什么?还是——”
李猪儿摇头:“不,我不是哭,我是高兴。高兴公子肯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杀了他。就算现在让我去死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