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来时见没见着拐角那儿躺了个死人?”柏萍靠近她,压低了声音问。
陆瑷怔住了。
她刚刚进来前倒是听周围的人说起过
她胆子本就小,自然不会专门去关注这个。
“没有。”陆瑷摇了摇头,更加疑惑了,“你怎么又说起这个了?”
柏萍胸脯微微起伏,定定地看着她道:“昨日里奴去瑶光寺的时候恰巧见着东阳门大道上出了一起事故,二位贵人一南一北而来,就在大司空府外撞上了……
贵人倒是没事儿,可惜撞死了一对老乞儿。奴本不想凑那个热闹,可听有人哭闹得厉害,声音竟是极熟悉的。奴便留了个心眼儿,悄悄挤过去看
“你……见着什么了?”陆瑷不知道为什么,体内的血液竟莫名地有些澎湃之意。
“那被撞死的老乞儿就是永河边上那对老夫妻,那正在哭闹的是他们那嗜赌成性的儿子。”柏萍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奴见他正抱着一个孩子哭……那孩子漂亮得很,一看模样就知道是鲜卑人,瞳子更是难得的金色,同那老夫妇和那汉子完全不像……小姐,奴觉得,觉得他可能……”
“当初他不是死了么?!”陆瑷跪着支起身子来,握着柏萍肩膀的手抖得不成样子,“生下来不哭不闹,整张脸憋得青紫……我抱着他哭了半日,他身子都凉透了……”
“您那时太过伤心,叫我找个地方葬了他……可奴实在是……实在是舍不得……那老妇人见了说她代我埋,便将他拿着去了后山,奴那时也以为他真的被埋了……”
柏萍说着落下几颗泪来,“老人常说「七活八不活」,您产下他的时候正是七个多月的时候……他没死!您见着他那模样就知道了!他没死!”
陆瑷猛然间站起身,直直地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