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郎君在岑嘉珩的注视下,干咳了两声。
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岑嘉珩眉梢微扬,换了个更懒散的姿势,好像不太在意槐捏着花,对他的不为所动很不高兴,轻哼了一声,补充道:“就是有点无理取闹罢了。”
“无理取闹?”少年忽然轻嗤一声。
时槐觉得他可能要打人。
她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扯了扯彤管的衣角。
岑嘉珩却已经朝着她走过来,少年郎凤眼微挑,衣冠风流,蓦地在她身前倾下身。他原本就生得高挑俊秀,只是五官尚有些青涩俊朗,凑得这样近时方有些压迫。
“喏,待上。”他语调平静。
时槐略有些茫然地松开通彤管的衣角,握着蔷薇花,踮起脚替他簪在发扣边缘。少年束着高马尾,乌发浓稠,衬得那朵蔷薇越发秾艳。
“好了。”
她收回手,目光忍不住落在岑嘉珩额心的朱砂痣上。
不知道为什么,岑嘉珩的皮肤比女子还要白,就衬得乌黑的眉眼格外清晰,额心那颗朱砂痣简直要发光一样,昳丽又抢眼。
和绯红的蔷薇花放在一处,简直绝了。
怎么就能长得这么好看呢。
不只是时槐,身后的少女们也跟着兴奋起来,一边窃窃私语,一边频频看着岑嘉珩。而且全都跃跃欲试,既然时槐破了这个先例,她们说不定也可以……
“走了。”岑嘉珩淡淡道。
少年郎仍板着张臭脸,他好像很不喜欢簪这种娘们唧唧的玩意儿,但也没立刻薅下来。他散漫不羁地往后看了眼,一抬下颌,便有人上前与他勾肩搭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