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算。德爷说。
我看着,真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死他,两把将他撕成碎片。
艾榕拉住我。我扑通一声跪在德爷面前,哀求他放过我们,把那些照片还给我,要钱我们可以给钱――我什么都不要。德爷冷漠地看着我们,他指指门,说,你们要是不愿意干,就从那里出去。
我们重新回到了床上。艾榕给我做了许久的思想工作,她假设我们在牛圈里,假设我们在野外,在农场,而德爷不过是牛圈里的牛,是野外的一条野狗,是农场里的一只猪……看就让他看吧,给畜生看看又有啥呢?畜生从来不晓得人的世界有多奇妙,从来体会不到人的世界有多幸福。当我们再次回到床上的时候,我克服了心理障碍,我真的当德爷是畜生,觉得自己真的是置身在牛圈里,或者野外。
我们一点都不仓促,反而表现出从来没有过的密切到位。我叫了,艾榕也叫了,一点都不压抑。
德爷给了我们表扬。他一连说了好几声“没想到”,说我们表现得比所有人都好,说那些人都是在为了表演,敷衍了事,忸怩作态,而我们不是。我揣摩着他的话,看样子这张黑漆大床上躺过许多跟我们一样的学生,他们或许和我们一样,都受不了这张床的诱惑,被德爷的一本正经和真诚的微笑所迷惑,最后被胁迫,成了他的把戏。
你晓得我们为啥不是吗?艾榕冷冰冰地看着德爷,因为我们根本就不当你是人,你不过是畜生。
德爷一点也不生气,呵呵地笑,递给我一个大大的信封,说要分三批给我们,现在给的是第一批,底片什么的都在里头。
我看着他,我说我们现在把三次都弄完,是不是可以把所有的照片和底片都给我们。德爷笑了,说你不累么?去休息吧。
我们出了门,德爷在门口突然叫住我,说,你要吃好点,下次你得再卖力点。
我和艾榕不约而同地回头狠狠唾了他一口。
关于照片处理方式,我说埋了,艾榕说不行,万一被人起出来咋办。于是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一股脑儿烧了。烧的时候艾榕站得远远的,是我进行的。我不得不承认,德爷的照相技术确实不错,我们都被拍得很美,尤其是艾榕,那姿态,那神情,我甚至有了想收藏两张的想法。
在红色的火焰里,我们的裸体打着卷儿,慢慢化成灰烬。
第二次,德爷不再老实地坐在那里了,他站起来,在床前走动,要从各个角度看我们。结果我们的表现还是很完美。完事后,我们没有拒绝德爷的馈赠,他请我们喝酒,吃他采买的价格昂贵的水果,干果。
你们得补一补,听说这事情很消耗的。德爷说。
听说?哦,对,你也只能用“听说”这个词语。艾榕轻蔑地瞟了德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