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爷看着我,微笑,不答话。
我们僵持着。
许久,德爷才说,好玩,好看。
我说那些底片呢?你得把底片还给我!否则的话――否则的话怎么样?德爷嗤笑起来,说,我什么没见过?那些日本鬼子该比你厉害多了吧,他们都没把我怎么样,你?哈哈……哈哈。你看看你,你昨天踹我,觉得把我揍得很厉害吧,可是呢,我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屁事没有。要是别的像我这么大年纪的人,只怕早死了。可是我呢,我是铜豌豆,打不怕,不怕打!除非……除非啥?我看着德爷。
除非你杀了我!德爷扬扬脖子,把脑袋往前抻抻,慢慢又缩回来,叹息道,咳,如果杀了我,你也活不成了。
第34章
我没有选择。回头跟艾榕说,她哭得很厉害,咋的也不肯,她要去报警,没有办法,我只能够随同她一起去。我们来到公安局门口,在那里兜了很多圈子,结果还是回到学校。我们都很清楚,如果报警,有两种可能,一种结局。一种可能是德爷会被抓,被判刑,另一种可能是不会被抓也不会判刑。结局就是我和艾榕都得离开学校,而且这个丑闻会像瘟疫一样蔓延,无论我们藏到那里,哪怕我们死亡,它们都会紧随身后追到地狱或者天堂,绝对不肯轻易地随风飘散。
我们已经被德爷看透了,从公安局回来,德爷就站在校门口,就像是欢迎我们一样满脸堆笑,笑容还是那么真诚。那天下着雨,雨很细,我们却都被浇得很透。艾榕捋捋额头上湿漉漉的头发,看着德爷,眼睛往外喷射着光芒,蓝幽幽的活像液化气炉灶燃烧的火苗。
只一次。艾榕说。
不。三次。德爷伸出三根指头,晃了晃。
好吧。三次。艾榕咬咬牙,嘎嘣直响。
就在那个细雨蒙蒙的下午,我们来到德爷的木屋。艾榕没有丝毫犹豫就脱了衣裳,赤裸裸地站在那里,我看见她身上全是鸡皮疙瘩。我把一条毛巾披在艾榕身上,感觉她哆嗦得厉害。毛巾被艾榕一挥手丢得老远,她看着我,说,来吧。
我也脱了衣裳,不晓得是因为紧张还是冷,也哆嗦得厉害。
德爷端了把椅子,就坐在床前。他还泡了壶茶,等待大戏开始一样悠然自得跷起二郎腿,慢条斯理地啜一口茶水,微笑着看着我们,活像给我们讲欧洲文艺复兴的老教授那般温文尔雅。
不急,不急。德爷微笑说,你们就当我不在这里,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你们慢慢来,这可是享受呢,哈哈,好好享受……艾榕眼含泪水。我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给她揩去泪水。艾榕轻轻躺下,搂过我的脖子,喃喃自语道,他只是个畜生,只是个畜生,猪牛一样,狗一样,他爱看就让他看吧。
但是我没办法,我没办法勃起,没办法进入。我突然勃然大怒,我再也受不这侮辱了,爬起来穿上衣裳,也给艾榕穿上,跳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