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为了你这句话,我们警方费了多少周折啊,这鲁班八卯盒是这世上唯一能证明你犯下506大案的物证,有了你这句供词,一切就好办了。”
江尚宁脸色惨白如纸,他不顾一切举枪向沈岸疯狂扣动扳机,可枪堂里根本没有第二发子弹。
“别挣扎了,手枪里只有一颗麻醉弹,你朝吴耿开的那一枪,起码得让他昏迷一个小时。”
“原来你们早就设好了局,就等着我上钩?”江尚宁转头愤愤瞪着李正浩,“你一直在骗我,你假装是欧阳梅安插在警局的人,然后被我收买,这一切都是假象!”
李正浩收起手枪,迎上江尚宁愤恨的目光:“江先生,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被收买的,比如我们人民警察。”
“徐发强和吴兴旺之所以能守住盒子和钥匙老老实实十几年,因为他们都以为盒子里藏的是那批最值钱的钻石,他们想等待案件追诉期过了之后再分赃。
“而您却将钻石事先掉包出来独吞了,所有才有资本在短短十几年里创造了现在这么庞大的集团公司。”
沈岸抬眸盯上对方的眼睛,继续道:“江先生,只有顺着这个思路,才能理解你为什么还要杀害贺一鸣,只怕一是为了独吞赃物,二是为了杀人灭口吧?
“当年‘玖福金店’的老板贺一鸣,表面上看是抢劫案的直接受害人,可他为了躲避外债,也为了这些赃物和惠泽保险的巨额保险金,伙同你们制造抢劫案。
“可之后他却在去青山县途中发生车祸,贺一鸣的车子刹车失灵导致急转弯时翻下公路,当场就死了。”
“贺……贺一鸣……”江尚宁努力控制自己保持最后一丝理性,“是他自己出了车祸,关我什么事?”
沈岸冷冷道:“到了这地步,你承认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凭死去的那两名金店保安和牺牲的人民警察,以及金额如此之大、情节如此恶劣的劫案,你还想活着安度晚年不成?”
逐渐密集的雪花落在冷阳头上身上,冰凉的触感提醒着他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并不是幻象。
直到刚才他把李正浩钳制在地上,却险些被江尚宁从背后放了冷枪的那一刻开始,从李正浩的那一声提醒开始,冷阳忽然明白了点什么。
他故意松手让对方抢了自己枪,在那生死一念之间,他不确定这会不会又是一个陷阱,但他还是决定赌一把,因为比起江尚宁这个深藏不露的匪,他愿意相信李正浩这个警察。
“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冷阳冲到江尚宁面前,手已经触到对方领口,却颓然垂下,默然道,“你说不说其实差别不大,但看在江逸飞的份上,请给我一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