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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大小,似乎能容纳一个成年人还有剩余。

她心底突然腾起个荒谬想法,不敢置信地开口,“你从前”

“嗯。”他抬手抚过缸口的泥灰,声音不辨情绪,“我从前,躲在这里长大。”

他母亲白日里干活,哪有空管孟庭戈,便只能在偏僻地方搬了口缸,把孩子藏在里面,等到她晚上做活回来,再把孟庭戈抱出来喂些米汤。

无数个长夜里,他躲在这一隅,见过长天繁星,也尝过凛冬风雪。

“她不知能养到我多少岁,她也并不会教养我,毕竟,连喂饱我都是个难题。”

他嗓音低沉,带她走进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

“后来我长大些,更不能堂而皇之地走出这口缸,只有等傍晚休值,浣衣司无人时才能出来。”

“所以你那时才去我院子旁寻糕点?”

她好似见到黑夜里一道瘦弱身影,是怎样躲过一层层无形刀光与硝烟,一步一步走到那道宫墙外。

“是,那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他笑了笑,抬手轻拂她脸庞,“我去了许多次,你一直自称阿姐说要见见,可我哪里敢。”

彼时他木讷又不明事理,只隐隐觉着自己的存在或许是个祸害,再加上母亲也时常叮咛告诫,他便更不敢见人了。

卷耳嗓音柔哑,“那时我听到墙外声音,以为是这宫里娘娘不要的狗儿,倒是从未想过走出门看看。”

她突然有些遗憾。

若当年他们见过,后来会不会少了许多弯绕。

在这深宫里的两个人,是不是就可以相互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