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若看着站在一侧的丙三好一会儿才收了目光,随后便朝着院外行去,也在他离开时两侧的竹叶也在瞬间便枯萎了,就好像是被抽走了生命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

丙三低眸快步跟了上去,在瞧见地面散落的枝叶时,眼中却毫无波澜。

地牢前头守着许多侍从,众人在见到余若时快速行礼。

“见过云师。”

齐齐的声音传来,众人这才退到了一侧候着。

余若连看都不曾看一眼就挥了挥手,入了漆黑的地牢之中。

冰冷刺骨的地牢内隐约传来了一阵阵的惨叫声,余若顺着山壁石阶朝着最底下的地宫行去。

越是往下惨叫声便越清晰,甚至连血腥味都源源不断的传来,余若嗅着便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

很快就到了一处巨石平台之上,地上的血水已经流到了台阶处,余若踏入平台时,垂落在地面的白衫便染上了血水。

“咔咔咔——”

铁链的声音传来,就见一名白发老者被数条粗重的铁链拴着颈项挂在半空之中,仔细看去这老者的手脚皆被砍去,血水就是从他的四肢滴落在地面。

有侍从搬上了桌椅又摆了茶点,候在了边上。

余若侧身便坐在了椅子上,指尖拂过衣摆,将衣裳整理了一番,这才抬眸看向了被悬挂在半空中的人。

“咯咯咯——”

从半空中传来了痛苦的□□声,白发老者的双眸有些混沌无神的看着前方,可却是没有看到坐在底下的人。

余若见状,抬手一挥,下一刻悬挂着的铁链松了一些,白发老者也顺势朝着地面摔了下去。

重物落地只传来一声“噗通——”巨响,白发老者跌在了地面,同时这血水也染红了他的白发,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已。

老者有些痛苦的吐出了一口血,好一会儿才用着他那双浑浊的眼去看坐在位置上的人,在看到白衣上的水莲时便知道坐在那儿的人是谁了。

“你不得好死······你不得······”

挪动着身子想要靠近余若,可没了手也没了腿的人就如同一条蛆虫一般,只能在地上匍匐蠕动,恶心的厉害。

又因为染了血水,这白发老者整个人瞧着便更令人作恶了。

余若只是瞧了一眼便拿起了桌边的暖茶,清淡的茶香顺着他殷红的唇瓣入了口,好一会儿才又放下了。

“粱秋含的肉做的可还好吃?”

浅浅的问话自余若的口中传出,而他的话音中还带着一丝笑意。

也正是这股子笑意,令白发老者心头一痛,险些就这么入了黄泉。

“你这个畜生······你怎么担得起云师之称······”

老者支支吾吾的说着,而说的最多的也不过是那句如何担得起云师之称,听得余若便是一阵浅笑。

“说来说去都是这句话,怎么,梁家的人莫不是也只会这句不成。”

想到粱秋含死之前也是这么一句话,也不知道这梁家的人是作何想法,为何会觉得自己对这么个无用的称号而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