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护腕仔细扣好后,林良善仰面看向他。与平日想比,重甲在身,原就冷厉的面容添上颤人凶意,浑身抑制不住威肃之气。

她道:“闵危,我想拜托你一事。”

“你说,我会办到。”他毫不犹豫地应道。

“我想拜托你去看看我的父亲。”林良善话中哽咽,接着道:“他的尸首被埋大漠,未能找寻运回梁京,与我母亲同葬的不过是他身前衣物。”

她眸中的泪从面颊上滑落。闵危抬手,粗粝的指腹划过,将那些泪擦去。

他忙安慰道:“善善,我应你,会去看望岳父,你别哭。”

“你与他说,我过得尚算不错。荣华富贵,衣食无忧,未遇到什么苦难。他还有了一个外孙,很是聪明伶俐……。”

这些话,似乎是她在心里斟酌了许久,又告知他的。

闵危将这些字词全都记住,不敢落下一个。却是听到最后,也没听到关于他的存在。

他努力牵扯唇角,道:“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

她又走到窗边的檀木小桌旁,将那上面的香囊拿过,走来将它递予他,含着水意的眸微弯:“你之前说要的,我已经绣好了,你看看是不是比前世那个好看许多?”

闵危接过,不过是一眼,便能看出其中差别,确实比前世的那个要好上许多。

他又莫名难受,低低应了一声“嗯。”

林良善忽而推了他一把,伸手去抢,闵危自是巍然不动。

“瞧你这样,莫不是嫌弃?不要便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