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善摸摸他的脑袋,道:“近来学地可累?”
“不累。”闵瑜可记得父皇的冷脸,捉着母后的手不停晃荡,一副骄傲的小模样:“我可聪明了,书上的东西看一遍就记住了,太傅的教导也一点即通。母后不必担心。”
林良善忍不住笑着轻敲了下他的脑袋:“这番话在母后面前说就罢了,可不准在他人面前说。”
闵瑜捂着小脑袋,委屈巴巴地小声道:“我也只在此处说。”
“母后,这香囊好看,我也想要一个。”他伸手勾住小桌上绛红的流苏,眨巴着眼睛道。
林良善笑道:“行,也给你做一个。”本来就有这个打算。
闵瑜又在她怀里赖了好一会儿,透过窗看见远远而来的一行人,赶忙下来,正经道:“母后,儿臣尚有功课要做,就先离开了。”
还未待林良善说些什么,小人溜地飞快,她瞧着笑出声来。
但这笑蓦地滞住。她收敛了笑,又接着在那个香囊上绣着复杂的纹路。
荏苒冬春谢,在流逝的韶华中,她似乎习惯了这般的日子。
上月李兰芝再进宫时,不知怎么就谈及到江寄月,说她二嫁的那富商明家三爷待她好极,也将辛簌当做自己的亲女儿看待。
“我几日前在流仙坊见到江寄月,她身边还有明三爷陪着,瞧着那肚子,该是怀上了。人瞧着该是高兴的。”
彼时的林良善听闻,有些怔怔。
李兰芝感慨道:“这世事易变,人心到底不是石头做的,也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