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享受着镇北王府带来的权利庇护时,他渴望得到更多的权利,把更多人踩在脚底下的权利。

走的每一步,都是精心算计。尤其是得知闵戈有意谋反时,闵危的狼子野心更是膨胀到前所未有的地步。身体里的热血翻滚,神经紧绷却是兴奋不已。

世子妃,是顺势而娶;子嗣,倒也不必。

林良善身子有亏,难孕子嗣,他也无波动情绪。若是将来得偿他的贪欲,这些全然不必操心。

即便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但闵危毫无动摇,仍坚定地践踏着累累尸骨,听着哀求哭嚎,朝人世间权利的顶峰爬去。

林良善瞪他一眼,拉紧被子,往榻里侧移动。心下又自骂,怎会睡到外侧去。

她翻转身,面朝雕刻戏水鸳鸯的黄花梨床纹。看着闹心,又紧阖着眸,听着外间的雷声。

林良善自小便怕打雷,若有雷雨天,红萧必是与她一同睡得。可方才闵危的神情比这沿海惊雷更让她惧怕。

冬雨声大地掩盖住身后人的动静。

待闭眸内的光昏下来,外侧垫褥有轻微的塌陷。

“睡吧,我在此处。”温声语调,却清楚地在雨声中传达到她耳中。

这夜,在林良善入睡后,闵危却清醒异常。极平静地看着她睡熟的背影,侧耳听着窗外雷雨声,置放在被面上的右手缓慢地合拢,似攥住方才的余温。

闵危确实动过与林良善成就夫妻之实的想法,若是两人能有子嗣,便能让她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安分地待在他身边。此后,两人之间的是非恩怨,总会被时日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