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子嗣一事,最早是在庆历二十六年的年末,十二月三十一。同时也是她的生辰。
在王府每月的聚宴上,女人们的七嘴八舌,全是关乎林良善嫁入王府一年,却还未为闵危诞下子嗣,甚至毫无孕子的征兆。
她的脸色一瞬间苍白暗淡,动弹不得。
谁说了句:“是啊,耽误不得。这都一年了,肚子也没个动响,莫不是个……”
闵危用力掷筷与瓷盘上,止住后方之话。
散宴后,明亮火光下,外间的雪簌簌地落着,他莫名烦躁不已,终是放下手中文书,前往积微居。
她喝酒了,且醉地不轻,连他是谁都没认出来。
他再次被她当成了江咏思,是一点记性都没长。
闵危仍记得很清楚,那个如蜻蜓点水的吻。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她的主动,却是在醉酒时。那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不知所措,索性她也忘记了就是。
待他出了那方院落,闵戈身边的人就已在外等候多时。
“世子,王爷正在书房等你。”
至今,闵戈的冷笑仍在耳边:“你这是娶了个祖宗回来供着?她的身体不好,怕是不能替闵氏延续香火,既不愿休妻,不若我再给找两个貌美的给你做妾。若让子嗣断在你这处,我也算是罪大恶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