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善几近崩溃,仰面大声道:“是,我就是要回梁京去找他,你要如何?”

她的话激怒了闵危,他压低着眉眼,戾声道:“我不会对你如何,只是江咏思的命,保不保得住,全在你。”

实在可笑。林良善一动不动地,任他掐她腰的力气愈大,痛地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倏然道:“闵危,你当我是真的傻吗?若你真的要他死,何必用我做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前世的你,可从没把别人放在眼里。大抵是他还有用,你才没动手杀他,不是吗?”

“你说想要我嫁给你,可你在见我与他拜堂时,竟也是能忍住不杀他。该说你这世有慈悲心肠,还是说你的心里,并不如你嘴上说的那样,喜欢我呢?”

“这样的你,又凭什么要我嫁给你?让我与你到危险至极的金州受苦?”

“闵危,你说,凭什么?”

她的话,一句接一句地砸落在闵危心口上。他说不出话来,渐松开她。

林良善忙退开,只觉眼前朦胧一片,继而被一只长伸的手擦去泪水。常年握刀剑的手,指腹带着薄茧,抚过面颊上,带着微微刺痛。

“你放心,我现今不会动他分毫。”闵危的话语有几分沉落。

他平静道:“你该知晓,近几年,大雍各地不太平,至多五年,梁京城要守不住了。”

“到了那时,即便不是我,也会是他人攻占,这是大势所趋。”

这是第一次,闵危毫不避讳地,在林良善面前表示自己的野心。

“你说的没错,我没杀江咏思,确实是别有用心。如今大雍皇室还不能倒下,既然江氏支持段治,那我便让他们多活一段时日。至于到时,江咏思是死是活,皆由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