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拂,白玉兰树上的水珠纷纷掉落下来。

若是只有这番话,林良善是一丁点儿都不信的。

可偏偏她想起前世,好似是八月初,因属下将事情办砸了,他差点儿拿剑杀了那人。

天气闷热,她半夜睡不着,起来散心,不巧经过园子的一处角落,见着那副场景,小声惊呼。

闵危察觉到动静,收了剑,又让属下离去。

她本来想转身就走,却见他忽然单膝跪下,持剑撑着半身,身体不断发抖,长顺的发完全遮住他的面容。

“林良善,过来。”他喘着粗气,沉声叫她。

犹豫许久,她终究还是去了,只是刚到他身边,就见他脸上汗水淋漓,眸色深深地盯着她。他捂着心口的位置,看得出很痛苦。

“去把秦易叫来。”

秦易是闵危的随身侍卫,林良善没有移动一寸,她嘴角微翘,笑了:“殿下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叫人呢?”

自林原被罪贬宿州,闵危没有帮她后,她是越来越厌恶他,自小养成的娇惯脾气不再深埋,是控制不住地冒出来。

她看出了他的窘境,反笑问他。

他不说话。

“殿下不如求求我,兴许我心情好了,就想帮你了呢。”她轻笑道。

他似乎气极,握住剑柄的手,青筋显露。

“殿下是想杀了我?这恐怕不行,看殿下现在这个样子,要是我不帮你的话,你恐怕是要死在这处的。我倒是无所谓啊,只是殿下这样威严神武的大人物死在这处,实在是憋屈得很。”她四处打量周围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