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秦公子这样的男子欣赏,这位秀儿姑娘也该是值得骄傲了。”季雨墨轻轻笑了笑,接着秦峥的话头继续说。
岂料,听到季雨墨的话,秦峥反而是住了脚,很认真地凝视着季雨墨的眼睛,“在这东帝皇城之内,欣赏秀儿的人,不止我。琴棋书画四公子,俱是秀儿的座上宾。便是三王爷赫连忘忧,在谈及到秀儿姑娘之时,那也是赞不绝口的。”
一听秦峥这么说,季雨墨脸上的好奇之色更浓,连赫连忘忧都赞不绝口的女子?那该是什么样的女子?
季雨墨眼底,两道黑色的精芒一闪而逝,随即,她便是笑吟吟地迈着步子朝前而去,“让你这么一说,我想见这位秀儿姑娘的心情真是越来越迫切了呢!”
秦峥莞尔轻笑,“秀儿是个万里挑一的奇女子,而季大小姐你,也是千百年难遇的旷世奇才,我想,秀儿会很喜欢你这个朋友的。”
季雨墨闻言却是笑而不语,她虽然对这个秀儿很好奇,但是,却不代表什么都可以成为她季雨墨的朋友。
“小巷最深处,有一处栀子园,秀儿便住在那处栀子园里。”秦峥步履从容,脚速却是不慢,很快就到了他口中所说的栀子园之前。
站在这处园子跟前,季雨墨打眼朝里一望,满园的栀子花开,香气弥漫了整座小巷,淡淡的栀子花香,有一种让人沉醉的温柔味道,连季雨墨都不得不感叹一声,这位秀儿小姐倒真算得上是一位真正的大家闺秀。这情趣倒是高雅得很呢!
本是初冬季节,这栀子花本就不是应季的花,但是在这个季节,栀子花开,纷乱如雪,落了满园,在满园的冷意中,竟带着一种朦胧而虚幻的美。
在漫天栀子花零落如雨中,季雨墨看到了栀子树下那一道纤细柔美的身影。那道身影静静地坐在栀子树下的一个轮椅上,一袭白衣胜雪,肩上披着一方狐裘,容色苍白,眼神凄迷,五官精致到无可挑剔,一头青丝随意地披散,在风起之时轻轻起落,好似那画中走出的仙女,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在这女子身旁,一名丫鬟半跪在轮椅边上,帮她掩着腿上的裘皮毯子,时不时地还会替她换换暖炉。
“小姐,天凉了,咱们还是回屋里去吧!”丫鬟语调极轻极缓,像是害怕会惊吓到那正在欣赏花雨的女子似的。
轮椅上的女子微微转过头,漆黑如墨的双眸里盈着清浅如水的笑意,“采儿,你若是觉得冷,便回屋里吧,我想自己多座一会儿。”
采儿听了,却是摇摇头,“小姐,采儿没事。采儿只是担心小姐,小姐这身子本就虚弱,这些日子,发病更是越来越频繁……”
听着采儿说话,轮椅上的女子沉默了,默默垂下头,盯着自己摊开在腿上的手掌。那一双手掌纤细修长,就好像是最上等的艺术品,但是,她却知道,如果自己这病一直不好,那么,她便等同于一个废人,以往的声名全部都是过眼烟云……
“去取我的琴来。”良久,那女子轻启朱唇,淡然开口。
采儿应声而去,不片刻便是取来了一架焦尾古琴。
那女子横琴在膝,也不做任何思忖与停留,手掌一扬,便是抚琴而唱,“浅笑露端方,如玉温良,一袭月白竹裳,他折扇轻晃,唇角微扬,俊朗世无双;吟遍文千行,瀚海穿浪,敛尽风华把忧伤深藏,涟漪画成行衣袂临风翻飞,徵羽宫商;自五帝三皇至雁门悠长,满腹轩墨香;回笔宣纸上丹青陈黄,漫卷诗书狂,读罢明月光,如此良辰今夜未央,边镇一夜春风急,天涯海角再相聚,拈花一笑忘痴迷,满怀愁绪逐流去,夕阳古道沙又起,吹乱几家的羌笛是谁说不如归去……”
语调悠悠,时而悠扬,时而高亢,伴随着漫天花雨,阵阵凉风,便是季雨墨看着,都不由有些心神动荡。果然是一位女子中的女子呢!这小曲唱得,呜呜咽咽,如怨如慕,好不叫人心疼!
季雨墨心里暗暗赞叹之时,秦峥却已是缓缓拍起了手,“好,好啊!秀儿的琴艺又见长进了。”
听到秦峥的夸奖,那女子这才缓缓抬起头,窅黑的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清高自诩,“原来是秦公子,在秦公子面前抚琴,秀儿倒是班门弄斧了。”
“秀儿说得哪里话,你这琴艺早已就远远超过了我。”秦峥轻轻一笑,与季雨墨并肩走进了这小院。
当这两人比肩进入小院的时候,那女子眼底闪过一丝莫名地警惕。
“这位是?”那女子眼神一抬,盯上季雨墨,朱唇微微一启,语气略带狐疑。
第219章 0219 阴蛊!
在姬红秀看来,眼前的女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尊贵气息,而且这女子生得相貌极好,眉目如画,墨发如泼,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特别有神,好像会说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