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难过地叹了口气,轻声道:“我也是做宫女过来的,知道那寂寞日子难熬,也罢、不为难他们,我们便走吧。”
两个人拉了手正准备出门,里头又传来小太监巴结的谄笑:“爷爷,等荣妃娘娘当了皇后,您当了厂公,给个少监小的做做呗,到时候晚上丽水姐姐伺候您,白天我伺候您。”
宸妃的脚步瞬间顿住了,她猛地回头睁大了妙目,发鬓上的珠花扑簌簌地乱颤,像抖落了寒霜。她难以置信地望向大宫女,声气颤抖着急促起来:
“荣妃……荣妃要当皇后?”
大宫女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但她家娘娘心软,又没得靠山,说了不过于她徒添惆怅,当下便带了哭腔,一下子跪下去,额头抵在麻石地砖上:
“娘娘……奴婢该死啊!”
宸妃揪着心口一大片织金的团花,那蔓蔓枝枝的金色刻进掌纹里,冰凉得叫人止不住寒颤,她恍然地摇着头自语:
“不行,荣妃、荣妃当了皇后,玉儿必然活不得了……恪王不会放过我们娘儿俩的,还有太子、他不会放过太子的……”
眼见着宸妃惊得顾不上口风,大宫女吓得立刻直起身子抓着她裙上的八宝团花膝襕,拼了命的迫切哭道:
“娘娘,娘娘这可说不得呀……”
然而窗纸后,酒气暖暖、春情无边的暖阁里,并没有人注意到这对慌乱的主仆。那太监刘炳吃了两口黄汤,头上便发了热,解了胸口一溜儿扣子,把那张丽水搂在怀里、当着众人揉搓,笑得像一头打鼾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