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他求饶了好多次,但没有一次得到过回应。

……他是忍了很久吗?

蓟和看着头顶微微摇晃的帷帐,默默翻了个身, 在干净温软的被窝里闭上了眼睛。

鹿鸣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看到了一幅绝美的景象。

屋子里有些昏暗,好像天色将明未明,月白色帷帐上打着几条稀疏浅淡的影子,有一点微风拂过,帘子半敞,露出里面一个娇憨贪睡的人来。

那是昨晚刚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人,明明在自己怀里时是那样柔软脆弱,不堪一击,被弄得狠了只会一直崩溃地说“求你”,得不到回应就只徒劳地痉挛和哭泣,但只是过了一晚而已,他就已经恢复如常,安静地卧在枕头上,睡得像只猫。

不知梦到了什么,蓟和不安分地动了动,把被子拱下去了一点,露出雪白一截肩头。

“……”鹿鸣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把手里的盘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轻轻走到床边,蹲了下来。

蓟和是穿着衣裳的,但都被他卷下去了,一大片腻白的皮肤露在外面,鹿鸣伸手帮他把被子拉上来,刚掀开一点点,望见底下几道血脉贲张的红痕,呼吸都乱了一瞬,一把将被子遮住,再一抬眼,看到面前人眼角还未完全消失的泪痕,弥漫着一层艳丽的绯色,梦里可能又梦到了什么不太舒心的事情,在呼吸的间隙里偶尔轻轻地抽一下鼻子。

屋子里寂静了一会儿。

蓟和茫然地睁开眼,感觉旁边多了一个人影,那人蹲在地上,挡住了屋子里原本就不怎么分明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