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向庭芜终于忍无可忍,沉声道,“不准再这么称呼我。”

“好的,”蓟和笑吟吟道,“大伯。”

向庭芜:“……”

向庭芜甩了下袖子,不再同他周旋,眼神阴沉下来,“你不记得也正常,毕竟那也不算第一次见面,在更早的时候——”说着他往这边瞥了一眼,目光里寒光一闪,“……这些年你过得可还舒心,手里成千上百条人命半夜会不会找你索命?”

……什么?

蓟和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明白他说了什么,下意识往前凑了凑,却听向庭芜冷笑一声,语声凉凉道:“我不知道绝青宗是怎么想的,鹿鸣居然还把你当个宝贝似的放在身边,苟且偷生这么些年,也该还回来了吧?”

蓟和突然心口一窒,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不待他细想,向庭芜又道:“六年前我只为一试,却惹得绝青宗与玉简门交恶至今不曾往来,鹿鸣他如此护你,莫非百年前一劫他也有参与?”

“……!!”

这句话仿佛一个灵启,“啪嗒”一声开启了某个尘封多年的秘密,蓟和脑海里一片雪亮的惨白,他紧紧抓着胸口急促喘息,艰难地转过头看向向庭芜,却发现眼前的场景也变成了一片雪白,不再是客栈了,纯白无暇的雪地上一个人持剑站立,剑身上流下一缝鲜血。

面前一群白衣修士零落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