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生产完,耗去不少力气,它把头埋在叶荫下面,肚皮上下波动,一个劲儿地喘着粗气,看见黄鞠尘来,也没多余的力气示好,只是呜呜了两声,她听到,眼泪落了下来。
谁能想到呢?
足足沉睡了两年才醒来的人,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找心上最挂念的那个人,反倒是跑到萝卜地里来当接生婆。
足足盼了两年殷殷等了两年的人,没为突然醒来终于醒来还好醒来的人落泪,眼泪倒是留给了一头微不足道的雪猁。
“它一定是在这附近出生的,才会回到这里产子,不得不说,动物的记性真是好得出奇。”年蘸月轻声说。
她没有答复,主动拿住他的右腕,为他搭起脉象,半盏茶后,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很好,恭喜你,虽然为时两年之久,但山神之力已经和你的身体融合得天衣无缝了。”
他翻手牵住了她,眼中的温柔与感激已无法复加,“这样一来,岂不是能长寿一些?”
她笑里却有苦意,“岂止是一些,不过……这件事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我差就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这辈子都……”
“我若是一辈子不醒,你便守我一辈子?”
她点点头,一脸真恳,“嗯,约好的嘛,我从不食言。”
他不再多说什么,伸出手来,轻轻揽她入怀。
“我到底睡了多久?”
“严珏都已经纳侧室了,严秋泓听说也正在议亲。”
“是吗?”
“严珏是助教了,严秋泓是秦城王了。”
“是吗?”
“小辟邪芝重新苏醒了,白萝卜都当娘亲了。”
“是吗?”
“年蘸月,我好想你。”
“鞠尘。”
“嗯?”
一埋头,天地无声,他终于得偿所愿,吻到了自命不凡的黄鞠尘。
而她轻轻颤抖着,为他积攒多年的泪,静静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