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他迟早要闯出大祸!”严蘸月埋首,抓起腰间的喜神牌,一边抚摸着一边拿主意:“此事我不便贸然出头,这样,你快去转告王玉兄,若他问起我,就说我一时不见了人影,你寻不到我,才转而求他,我再适时出现即可。否则我一介公子,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帮到他。”
“是了,小的这便去!”
当严蘸月故意迟些赶到小花园时,严珏果然正在与那些人冲突,他将将走上前,已经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的严秋泓便一把扑到了他怀里,“蘸月救我!”
严蘸月抱住他,很奇怪地问:“你堂堂秦城世子,怎么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我……”严秋泓正面含愧色左右为难之际,但听旁有一人恶恶地吼道:“堂堂秦城世子却是欠债不还之辈,真不怕被人吓掉大牙!你们既是他的朋友,这债就该由你们还上。”
那人随即掏出来厚厚一叠的欠条,张张上面都有严秋泓的亲笔画押,严珏登时气得七窍生烟,正要斥骂,却是严蘸月挡下,“王玉兄勿躁,事已至此,先将这些无赖打发了才是上策。”
转首又问那些凶神恶煞的逼债之人:“到底一共欠了多少钱两?何至于就把人伤到这步田地,真不怕被师长们知道了,治你们欺凌同窗之过吗?”
“不多,一共五千两!”严秋泓扶着被打歪的鼻子说道。
哪知对方却破口大骂:“什么五千两?那是本金,算上二分利,如今已然是八千两了,你借钱的时候可是答应地一口痛快,又有白纸黑字在此,休想抵赖!”
“这么多?”严珏吓得当场失色,立马诘问严秋泓:“你平日究竟在花销些什么?就算五千纹银,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宴请全院学子,也够吃上几个月了!”
“本来不至于花这样多,但你们也知道,我用起钱来向来没拢过入与出,只求个出手利爽,是前些日子在杏苑时花销的过度了,父王一气之下停了我的赏用钱,我才向这些人借的,原以为只要父王气消了,我便能还上这些负债,哪里知道……我真是枉为人,实在愧对你们的很!”
严珏听罢,不由摇头叹气一通,但心里对多花出的三千两仍存不甘,立即争辨:“你们都是元院的师兄吧?私下放利可是宵小之举,我们若向上揭发,祭酒定不会轻饶你们的!”
那人大概算准了他们并没有这样的魄力,先是一声冷笑,接着说道:“你想说就去吧,私下放利的确有错,但我们人多,所谓法不责众,最多被罚抄几页院规也就罢了。但流连烟花之地却是大过,你这朋友的行径一经揭发,是很可能要被逐出书院的,你敢试一试吗?”